第27章 讨债[第1页/共9页]

卓荣看了半晌，见那被啃烂的头颅上有几缕残存的红发，这才转过身来问柳不死道：“先生既然是王爷派来的仵作，能为鄙人验个尸么？”

云容还是垂着眸子，面无神采道：“我亲手将剑刺入她胸膛。”

关梦之似有些悲戚地远了望着她，脚下放着一个漆金的木盒子，不知为甚么，阿谁盒子在落日之下极其显眼，柴亦枫自从上山，就忍不住瞥了那盒子好几眼。

柳不死似是刚反应过来的模样，顿了一下，笑道：“逛逛走，上山！”

卓荣本来正急着岳无痕的尸首一事，见他走出去，也只得硬生生打住了，礼节性地站起来驱逐，打量他半晌，很快就将人认了出来，笑道：“柳先生。”

这类事情她见多了，之前风俗了，以是现在也会风俗。

柳不死从草中走了出来，终究走上了通衢，却被天上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便眯着眼笑道：“标致女人都爱美，谁家的美人凌晨起床还是一脸灰？”

她说着，将剑收归去，自言自语道：“月成，无痕，如果都和你一样听话就好了。”

已是正中午分，太阳正高高悬在天空上，白晃晃地照得几小我头晕。

他这么一说，侍从怔了一下，从速跟了上来，笑道：“主子给我讲讲呗。”

阿谁骷髅头浮泛的眼，正对着他望着。

未几时，身后响起一个有点瑟瑟的声音：“师父。”

柳不死笑嘻嘻地，也不说话，只伸了手挡住刺眼的太阳光，持续下山去：“你感觉卓荣如何样？”

他带来的侍从在中间站了好久，见他只站着不肯动，一头雾水地问：“主子，我们不上山么？”

那人朗声笑了起来，忙道：“好好好，我反面阁主卖关子，我这命还在您手里不是？”

云容拔剑，似是扣问是否要追上去。

借着刺眼的太阳光，世人向那千蝠洞前看去，只见草地上一片狼籍，尽是各种百般的足迹和碎衣服屑子，并没有云容所说的尸首。

寄月走畴昔，笑道：“阁主站在这里做甚么呢，再不来用饭，饭菜就凉了……阁主？”

柳不死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顺手沾了点地上的血迹写了封信，递给卓荣道：“这信替我交给王爷，家妹出了些事情，就不能陪卓阁主回洛阳复命了。”

柴亦枫这才惊醒，回过甚时，见鹿如微脸上带着些泪渍，薄弱的身子瑟缩着走过来，微微张了张冻得青白的嘴唇：“师父，找到无痕了么？”

柳不死伸手在他腰际的肩上拍了拍：“你凌晨起来去喝水，腰上要挂着把镰刀？你看这山上有麦子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锋利，最后连柴亦枫都听不下去，一把将她推开，跌跌撞撞向山下跑。

这时，门外又是几声拍门声，寄月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阁主，午餐好歹吃一些吧，阁主？”

卓荣看了她半晌，问：“你悔怨了？”

云容的手伸了出去，却僵在半空中，最后有力地垂下：“血肉恍惚，难以动手。”

卓荣负了手，围着尸首走了两圈，看向云容，细细打量她眉眼，见她眼眸低垂，薄而锋利的唇微微抿着，脸上没有甚么神采，却仿佛有些不甘的模样。

侍从更是茫然无措，只得隔着灰蒙蒙的雾气看畴昔，半晌也没看个清楚，又见着自家的主子一个劲地笑，只能悬着半颗心，跟着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