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日后[第3页/共4页]

岳无痕淡淡道：“我年幼丧父，成叔陪着我和母亲一起在西域展转流亡，他待我如父，现在死了，他既然无后代，我就替他带孝吧。”

柴亦枫想着不由嘴角暴露了一丝温和的笑，低头看着阿谁药碗。

吕子英忽得昂首冲动道：“我见过你的！那天夫人叫我给你打水，我也没看清，你身上又都是血……”

玉轮是看不见了，飞花阁投下的庞大的暗影，倒影在尚未长出新芽的树林之上。

无痕如果不那么倔就好了，像微儿一样，或是像月成小时候一样，灵巧一些，听话一些，那或许……

说着，将一碗热汤端上来，柔声道：“阁主这几日骨伤又犯了，喝了这个尝尝吧。”

说着，拉过鹿如微的手在本技艺内心搓了两下，低头呵了一口气，笑道：“这里有火炉——”

寄月看着她神采，见她固然嘴里说着要将这东西扫出去，却并没有真的脱手掀了药碗，这就晓得她气消了，便笑道：“岳女人送来给阁主的东西，我哪儿敢扔？这好东西但是令媛难求的，那孩子肯将这么好的东西送来，也是一份孝心了。”

来岁元宵的时候，带无痕去看花灯吧？月成小时候最喜好桃花镇的灯谜，无痕在西域漂了十数年，应当对这些东西别致得很。

吕子英见她冻坏了，忙开了大门，将她迎出去笑道：“他们都不在这里，你如何冻成如许，快出去取取暖。”

她忽得说不下去，猛地捂住脸掉头就跑开了，一起跌跌撞撞跑上石桥，瞥见吕子英，便在脸上胡乱抓一把，将袍子脱下塞进他怀里，低声道：“感谢。”

寄月猛地站住，似是被吓了一跳，小声道：“送……送去了。”

寄月发展一步，仿佛是有点惊骇：“阁主，我行路累了，先走了……”

寄月一慌，袖子里掉出一个盒子来，那盒子落在地上收回浮泛的咣当一声响。寄月见袒护不住了，抬眼怯怯看着柴亦枫，支吾一声，只得颤声道：“奴婢送药去，岳、岳女人说，要把这个带给阁主……”

寄月将药碗里的勺子搅了搅：“灵芝。”

子时早已过了，师父该是睡着了的。鹿如微手里握紧了阿谁小小的瓷瓶，想着她下山采购的时候经常见着那成叔，当年赤焰宫的令狐夫人又曾经救过她一命，闻声寄月说成叔要死了，内心非常过意不去。

柴亦枫没有活力，她只是低头看着那碎裂成片的残骸，内心想着，完完整整地送出去，可惜残破不全地返来了。她手一歪，那药丸和着碎片一同从盒子里倾倒在地上。

鹿如微本来手已经伸到怀里去了，但是她的眼睛在荒草中扫过，正瞥见一座新坟，心中凛然一惊。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当最爱美吧？她记得阁中另有当年月成喜好的缎子，想要扔了又舍不得，一向留到那缎子过了时，现在，又已经再度风行起来，无痕常穿红色，约莫那些会喜好那些款式。

瓶子已经被人摔得粉碎了。

柴亦枫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微儿呢。”

鹿如微在别人的处所不敢冒昧，她方才问了一句是否要禀报宫主，这赤焰宫的弟子明显并不筹算去，她也不好再问，只能规矩地坐下。

是一个玄色的木质盒子，个头不如何大，方刚正正菱角锋利，盒子上面刻着火焰的纹路，那金色纹路从烈焰当中伸展出来，一起回旋包抄着玄色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