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暑（1）[第2页/共2页]

“辞职不干吗？”

“没有。”她边说边用余光瞟着母亲。

“同窗们的课桌里有很多渣滓，特别是马俐课桌里，你清理一下吧。”吉米对她眨眨眼。

这不是她分内的事。正筹办回绝，吉米滑头的模样，令她内心一个激灵。韩馨月径直来到马俐课桌前，往里一探，见内里躺着一个极新的文具盒，不，文具盒上另有一个足迹。前天马俐生日，她告诉了全班统统的同窗插手她的生日集会，唯独没有告诉韩馨月；她收下了统统人的礼品，唯独把韩馨月的礼品扔在抽屉里，还回了一个足迹。这个文具盒是韩馨月偷拿母亲的钱买的，为此还挨了母亲一顿打，这顿打换来的倒是礼品被人踩踏在脚下。

过后，李磊曾问她，如何会用这一招。她奉告李磊：“我畴前常常被镇上的孩子打得流鼻血，母亲教我如许止血。”

她哭笑不得，捏了捏手臂上的排骨。

“你们凤凰镇有火车吗？你来北京之前见过汽车吗？”

“没有没有没有！”她梗着脖子，等候母亲更暴虐的耳光。啪的一声，她的耳畔闪过一阵风，奇特，脸为甚么不疼？抬开端，才晓得母亲这一次没有扇到她脸上。母亲扇的是本身。

顷刻，马俐变成了童年时的小敏，韩馨月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推开李磊，一把抓起马俐的书包，重重地住地上摔去。马俐不甘逞强，一样也将她的书包扔到地上，并踩了几脚。马俐还抓起一只钢笔，用力向她甩过来，很快，韩馨月的脸上、她敬爱的公主裙上尽是蓝墨水。韩馨月抓起两支钢笔回敬她，一支蓝墨水笔，一支黑墨水笔，马俐标致的衣服上顿时留下很多道墨水印。吉米指着她们两个大花脸，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妈。”韩馨月打动地递过一瓶矿泉水，这是她从中餐费里省出的钱买的。

“做人必然要有骨气，才不会被人戳脊梁骨。你随大流和同窗一起买生日礼品，那不叫有骨气，叫傲骨。你的骨气才值十块钱？好好想一想如何样才不会被人欺负、才会被人尊敬。”母亲走进房间，又折返来讲，“今后不要坐在内里瞎想了，感冒了买药的钱还不如买两斤排骨。”

大打扫。韩馨月和李磊、吉米、魏华和马俐分到了一组。她卖力扫地，扫完后，正筹办回家，却被吉米叫住了。

母亲也跪下了，悄悄地抱着她。她影象中，母亲这是第一次抱她。她强忍住眼泪，自从父亲分开后，她就很少堕泪，母亲也说，哭有甚么用，没用的人才哭。她不想当一个没用的人。

“韩馨月！”母亲第一次叫她的全名，“这一巴掌是送给我本身的，我教子无方。你听着：我们韩家的人，宁肯穷死饿死，也毫不偷不抢一分钱！”

她一愣，反将脊背挺得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