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暗流[第1页/共2页]
“说是保护,恐怕是监督才对吧?”老衲人一脸淡然的点点头,和四脚虎等人行了一段,俄然问道:“时寨主那日来永新县城,老衲还觉得你真是来传达老寨主的号令的,没想到你竟然是临阵脱逃了……现在被老寨主派来,算是戴罪建功?”
老衲人微微一怔,扫了一眼老山西扶着腰间宝刀的手,面色微微一凝:“侯少爷是小我才,又是船山先生的高徒,今后我们投了马将军,马将军没准也要用他劝服船山先生,在吴王那边邀功……”
“我们此次是碰到了硬茬子,清狗当中不但有绿营,另有一伙八旗兵,大家弓马纯熟、悍勇非常,俺之前回石含山的路上就差点被他们咬了屁股,要不是抛下了张千总那几百号人,我们又是土着路熟,怕是连本钱都得折在里头了。”
聚义堂中,浓烈的酒气满盈在空中,久久没有散去,长桌之上杯盘狼籍,酒壶翻倒、酒水四溢,菜肴散落满桌,几名山贼和侍女正在清算打扫着。
“老衲人谈笑了,俺那些儿孙是个甚么鬼模样,俺一清二楚!”老山西开朗的大笑起来,老衲人这般态度,反倒让他放心了很多,笑道:“少侯爷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教他读誊写字,俺教他习武战阵,他为二十八寨也立过很多功绩,俺这参将位子、石含山的弟兄们交到他手里,大伙心折口服,让他帮手照顾着儿孙,大伙知根知底的也放心。”
第二日凌晨,老衲人便清算了包裹行囊,穿戴一身粗布僧衣、骑着一匹毛驴往马面寨而去,走到半路却四脚虎领着几小我赶了上来:“老衲人,老寨主派俺们几个来保护您。”
老衲人浑身一紧,挤出一丝浅笑,唱了个佛号:“还是太年青了,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上了疆场便两腿发软落在最后,若不是牛老三护着,恐怕人头都给清狗割去了,他现在还不成器,需求多磨砺磨砺。”
老山西冷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些甚么,没有重视到老衲人的神采,俄然又悄悄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自家人不顶事了,我们这二十八寨的弟兄们,如果另有当年红营和忠贞营半分的影子,又那里要费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机?人家恐怕早就本身求上门来了。”
老衲人不成发觉的眯了眯眼,心中警戒起来,面上古今无波,考虑着说道:“老寨主何必这般表示呢?老衲和老寨主搭了这么多年的伙,该说清楚的早就说清楚了,这二十八寨本来也是泰和侯草创的,少侯爷继之,理所当然。”
“以是此次逃来石含山的溃兵人数远远不如预期……”坐在老山西身侧的老衲人摇摆着碗里的解酒汤,凝眉道:“这几日老衲领着人点算过了,逃来石含山的溃兵中,归正的绿营兵还不敷两千人,并且都已经吓破胆了,这么点人,也不知马将军那边看不看得上我们。”
“老衲人明白事理就好!”老山西笑着点点头,将那醒酒汤一饮而尽:“传闻这两天侯少爷一向呆在老郁的马面岭寨练兵,赋税上的事点算清楚,你就去马面岭寨跑一趟吧,他和你熟悉,有些话你跟他说,总好过我去和他动嘴。”
老衲人沉默一阵,环顾了一圈聚义堂,目光落在老山西背后一面写着“铲主仆、均贫富”的红旗上,心中幽幽叹了口气,点点头:“老衲会去与侯少爷说清楚的,侯少爷……毕竟是个墨客,离了我们,甚么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