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内援[第1页/共2页]

“前明朝纲混乱、官绅贪渎、千里饥谨、百姓流浪，乃至中国土崩崩溃，前明既不能保民有土，天然就失了天下，虽为汉家之政权，但自其虐民失土以来，便难当中原之称。”

“亭林先生过誉了！”侯俊铖没有一丝冲动的情感，眉间不成发觉的微微皱了皱，还是淡然的笑着：“小辈不首要，红营也不首要，首要的是那些百姓们，他们能够觉醒和生长起来，我和红营便是倒在了半路上，也会有人把那条路走通的。”

“这时候你倒是谦善起来了！”顾炎武哈哈一笑，从身上摸出那封信，拍在桌上：“王而农也是看破了你的心机，以是他留在了吴三桂身边给你做外援，却把老夫这个老东西找来给你做个内援，助你……不对，助天下的百姓，成事！”

“小辈也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罢了……”侯俊铖站起家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小辈不过中人之资，还需亭林先生多加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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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辅明说句实话，老夫接到王而农的信后虽细心研读过，但心中实在是不如何信赖这条路能走得通的，这是一条数千年都没人走过的路，要走通它，何其艰巨？”顾炎武长长吐着气，仿佛是要把这么多年来心中的郁结十足吐出来：“但老夫到了永宁县，亲眼看到了你们在做的事、亲眼看到了永宁百姓们的态度，老夫敢断言，固然红营现在只要一个石含山，但今后能颠覆满清、再造乾坤的，必定是你和你的红营！”

“那何为以夷代夏呢？是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乃至人将相食！”顾炎武重重的拍了拍木桌：“国之守土、不使外寇刀斧加上于百姓，民则衣食不足而知荣辱礼义，此谓‘保民有土’，保民有土，便是中原！”

侯俊铖笑了笑，笑容当中却模糊有些高傲：“亭林先生，这场大戏，您感觉如何呢？”

“王而农以为‘中国之天下，轩辕之前其犹蛮夷乎！太昊之上其犹禽兽乎！’，华夷两族渊源于一，而夷夏之分在于文野，用中国之礼则为中原，去中国之礼则为蛮夷。”

“其地异，其气异也，气异而习异，习异而所行所知蔑不异焉？”侯俊铖接了句话，他作为王夫之的“高徒”，天然是恶补过一阵王夫之的着作的，王夫之以为中原和蛮夷渊源于一，在人种上是没有辨别的，是地理环境的分歧形成了文明风俗的分歧，进而形成了中原和蛮夷的别离。

“故而满清入关、剃发换衣便是超越了边界，以是王而农觉得摈除满人、固我族类是当今第一大事！”顾炎武指了指本身：“但老夫却不这么以为，满清入关、易号换代，怎能称是以夷代夏呢？乃至于满清剃发换衣，为政必先究民风，换衣改俗古来有之，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莫非会有人非议他以夷代夏吗？”

“彩！”顾炎武哈哈大笑一声，一向沉郁着的面庞如拨云见日普通伸展开来：“红营好，百姓们也好，王而农的弟子更好！老夫本年已六十不足，平生走遍大江南北，却从未碰到过永宁县中这般荡漾的经历！”

侯俊铖对此深表附和，王夫之的地气论已经和后代的地缘政治学说有了很多相通近似之处，地理环境影响文明生长，从古至今也有很多案例证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