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温羡手段[第1页/共3页]
翠浅笑了笑,道,“奴婢说了,女人可不准笑我。”
云惠帝伸手揉了揉眉心,对上温羡清冽的目光,终究缓缓开口道,“既然要参,就当着群臣面前参,也让宋丞相本身听听。”
素手纤纤落于琴弦上,微微一挑,便是铮然一声。不似普通委宛的曲调,那流泻于指下弦上的琴声恰如那雏凤鸣于东山,又似蛟龙啸于苍穹,时疾时缓,时扬时抑……颜姝手一拂,弦一动,芙蕖院内便只余下婉转的琴声回荡。
他们晓得,面前这个生得清风朗月般的尚书大人,实在比谁都要心狠手辣。
“不敷?”两个小丫环同时出声,语气里是一样的惊奇。
温羡掀袍坐在圈椅上,常信见了,当即对候在门口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未几时,那三个浑身狼狈的黑衣人便被带了出去。
云惠帝问,“何人?”
“你尽管说就是了。”
站在宋仁身后的生得面貌俊朗的中年也倒竖浓眉,指着温羡喝道,“孽障!”
温羡端起青花瓷盏,低头抿了一口茶,方才淡淡的道,“面前平生一死两条路,自行择断罢。”
而温羡倒是神采半分不动,只自如地看向云惠帝。
她最爱这一把瑶琴,这么多年来总想弹出一首曲子,一首她在梦中曾经听过很多回的旋律,但是常常弹出来都感觉少了点甚么。
可那三人纵使额头沁出了盗汗,也还是咬着牙关不说话。
万俟燮摊了摊手,“我也没有体例啊,谁叫了狐狸那么奸刁。再说了,我万俟燮是神医,又不是神探,又何来砸招牌一说。”
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生不如死地咽下最后一口气,那种堵塞的感受仿佛是扼在他们脖子上的利爪。
温羡面不改色地坐在那儿,悄悄地喝着茶,行动慢条斯理,却给人以无形的压迫。
温羡勾唇,“你有挑选吗?”
温府地牢里
温羡立在木牢门外,看了一眼牢里三个狼狈不堪的黑衣人,薄唇悄悄一挑,而后就回身走到了地牢里特地辟出来的专门用于刑讯的房间里。
温羡领了旨意,缓缓开口,道,“臣参丞相三大罪……”
夜色四合,信陵城悄悄堕入一片黑寂,但是温府的竹里馆倒是灯火透明。
他抬开端看向温羡,“大人真的能饶我不死?”
“……”
一点灯火下,温羡手握一纸公文皱眉,半晌才提起朱砂笔在纸上勾了两笔。
李甲面如死灰,闭上了眼,“我说……”
他语气喜怒莫辨,只余一派天子严肃。
朝堂上的大臣都忍不住窃保私语起来,温羡这一句话实在是无异于高山一声雷啊。
此时的桑皮纸已经不是一开端的平整模样,而是显出了人的五官表面。
那两个黑衣人死死的盯着常信手里的纸,神采早已是刷白一片,他们抖着身子扭头去看那早已没有了气味的人,脸上一片惊骇。
“臣有本奏。”
“是。”
温羡勾唇一笑,“抓狐狸尾巴。”
那三人未曾见过这阵仗,一时摸不到底,脸上惊奇不定,此中一人咬紧了牙关,出声道,“尚书大人私设监狱,刑讯逼供,不怕将来传出去自毁前程?”
光滑的桑皮纸因为那人短促的呼吸而高低浮动,常信紧接着又慢悠悠地往上添了两张。
万俟燮听了这话想打人,但还是忍住了。他扯了扯唇,暴露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