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黑暗里,他悄然睁眼[第2页/共2页]
闻蝉胡乱打他,怕她牵涉到伤处,谢云章才稍稍退开,只将她挥出来的手裹入掌心。
闻蝉早觉困乏,捂唇打个哈欠,便说:“你快走吧。”
最开端闻蝉也会想,檀颂若没入仕,也许会去做个乐工,还得是名声大、心气高,任他王公权贵来请都请不到的那种。
她这是气话,半分不真。
走吧走吧!
闻蝉被盯得心中发怵,想将困在他掌间的手抽回,使了几次力,却半分都退不出,反被人攥得更紧。
半晌后,满室沉寂。
“不喜好……唔!”
“若我非要呢?”
在国公府时闻蝉学过琴,会,但说不上精通。
“到我八岁那年,父亲也放手去了。”
“比及年后,我要随那批示使巡三日海,巡完了,便是归期。”
有了这回的前车之鉴,她必然不会被人再找到!
“喜好吗?”
闻蝉点点头,在美人靠上坐下来。
谢云章将她行动尽收眼底,又望一眼里屋床榻才说:“走了。”
檀颂却抿唇点头,将那叠纸元宝投入火中。
闻蝉找来一个小厮:“去给主君报个信,就说姑姐到了。”
毫无反应。
她赶快替人脱下来,又将他身形摆正。
闻蝉第二日醒晚了。
要过除夕,要守岁,都依他了。
小巧道:“主君在亭子里弄萧。”
摩挲着,又说:“元宵以后,和我一起走。”
氅衣拢上人肩头,箫声一滞。
男人单膝蹲在美人榻前,稍稍抬眼,“你就如何?”
毫无威慑,听得男人低笑几声。
“姐姐说,母亲是为生我而走的,二老伉俪情深,母亲走后,父亲便一年比一年蕉萃。”
“这说说也是家底殷实的流派,一赶上逢年过年,我就是他们的管家婆,甚么事都得挨上我三分!”
午后号召着女眷们凑一桌打叶子牌,一向到晚膳后,家中才冷僻下来。
灰烬随风漫起,他才说:“那是夫人的功绩,没有夫人,我就做不到。”
檀快意这回带着两个丫环,一个正抱着两岁的安哥儿哄,厅堂里一时闹哄哄的。
檀颂的父母葬在近旁山脚,马车半个时候便到。
她夫家混乱的亲戚多,过年家中离不得主母,熬到初八才气回定安寻弟弟。
闻蝉的父母只在祠堂里,两尊牌位。
“昨日的金饰,都收到了?”
“夫人说得对,”他这才蓦地回神,“我与夫人是伉俪。”
气急了大喊:“那我就杀了你!谢云章,你也不是甚么好人!”
那躺在里侧,本该沉沉昏睡的男人,悄悄睁眼。
腔调太随便,像是小时候他得了甚么时髦鲜果,叮嘱人镇在井里,又奉告她:渐渐吃,都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