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还真是,佳偶天成[第1页/共2页]
闻蝉夙来夺目,凭她几次三番牵线,另有甚么不明白的。
程母亦是游移,她心底总觉谢云章看中闻蝉,却又不似平常男人转机心的模样,虚真假实,全凭本身测度,一时说不出个以是然。
檀颂平生最高傲,不过是娶了闻蝉这位夫人,提及来自是滚滚不断。
“檀大人年青,又是仪表堂堂,传闻进士落第比我还早一年,怎会屈就琼州,不去上京一展抱负?”
“我这会儿也不堪酒力,待我泡了,还请程夫人央人替我送去。”
俄然提及此事,程家人皆是面色暗澹,程湄也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回礼。
见闻蝉回身去给人泡茶,程湄方拉着母亲抱怨:“我瞧她也没甚么出众的,就算略有几分色彩,也是嫁了人的二手货。”
冒充怒斥道:“快别说了!叫大师都听去,好不害臊。”
凉亭上,四周北风。
“谢御史多么肚里撑船的人物,竟和一个深闺妇人计算起来?”
“这酒好生醉人,叫我醒醒酒去。”
上回闹了个不欢而散,叫谢云章半途扔她下车,闻蝉现在也有些吃不准,他究竟是个甚么心机。
檀颂真是有些醉了,与人发言都忘了礼数。
程家的丫环只能将一应茶具转交,闻蝉托着漆盘,单独登亭。
檀颂却捧着半杯酒吃吃地笑:“好,夫人不让,我再未几说半个字。”
见了她也只道:“不是说了,别请她来,程夫人这是不卖我面子?”
“哦?竟是我弄错了。”
不过这些都是她暗自测度的,局势究竟如何,还得走一步看一步。
“夫人迩来身子不适,还请御史大人宽宏,叫我替夫人饮了。”
谢云章独坐亭内,只陆英守鄙人头。
“欸——可别这么说。”
“原是曲解一场,檀大人今后莫要再提了。”
程夫人不傻,经了这很多事,就算说不准她二人私交,也看出谢云章对人另眼相待。
“幸蒙夫人不弃,内心竟也念着我……”
谢云章又道:“不过要论小落第,檀监州倒是一马抢先,听闻刚授官,便成了亲?”
“檀夫人也是好眼力,料定你会青云直上,想必得追着你跑呢。”
宴不过半,闻蝉不好告别,与他擦肩而过。
程夫人不好挑明,黑着脸没说甚么。
程夫人回身来携闻蝉的手,“通判夫人来,我们一道敬酒,把话说开了便是。”
他腔调轻,手边空酒盏却几近要被捏碎。
她纵女犯下错事,正愁无处赔罪,若能借花献佛,叫谢云章遂了心愿,得了闻蝉,前事自不必再提,保不准,还能得人一番报答。
若非谢云章本就步步紧逼,压根不关她们的事,闻蝉本日定是回身就走了。
闻蝉偶然与她相争,但看那边,檀颂三杯酒下肚,面色已然涨红。
谢云章一刺不得,程知府倒是最晓得檀颂心性的,忙捧道:“听闻御史大人十九岁落第,是御前钦点的榜眼,若檀监州真有那等资质,怎还会屈居琼州这小处所呢。”
见她便道:“大人叮咛,只准泡茶的人上去。”
偏檀颂是个粗钝的,无谓道:“我父母早逝,姐姐为我拖到二十五岁未曾出阁,故而落第后便没再去考。”
她正欲施礼辞职,谢云章却先一步站起家。
“我此人从无甚么弘愿向,不怕诸位笑话,若非存二老遗志,又怕孤负家姐,都一定会来入仕为官。”
程夫人便懂了。
说罢,抬头饮下盏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