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令夫人,真是一见如故[第2页/共2页]
谢云章没有拆穿她,却在用心难堪她。
行过礼,她低眉抬腕,亲手奉茶。
“与影象中,无甚出入。”
她的夫君热络引见:“这是此次南下巡查的御史大人,听闻你善茶道,特地来家中饮茶!”
惊得她倏然睁眼。
闻蝉僵在了原地。
“不过——”却被谢云章打断,“令夫人这一盏,不能不尝。”
她点头,扶着廊柱重新站稳。
“御史大人见多识广,想是妾身姿容平常,到处可见,才叫御史大人感觉眼熟。”
“夫人身材不适吗?”
这话又提示了闻蝉,撤除昔日纠葛,谢云章现在是朝廷遣派的御史,她夫君的上峰。
“赫——”
闻蝉直起腰身,闻声痴钝的夫君还在诘问:“如何?”
一掀门——
且不管第几次回想起来,闻蝉都有些恶心。
她坐在镜台前等,不知过了多久,心焦沉闷,又筹算去院子里透透气。
闻蝉顿时回神,“你邀他来茶会了?”
谢云章不紧不慢地啜饮着。
但是做妾。
他腔调熟谙却也陌生,“倒真是……一见仍旧。”
“是玉叶长春?”
暗潮澎湃间,她被忽视的夫君悄悄变了神采。
闻蝉在谢云章身边长大,自认体味他的行事风格,前日既见了本身,私底下是必然会找来的。
琼州靠海,缺田少山,有地都拿去种粮食了,本地土生土长的官吏,大多没有饮茶的癖好。
彼时三公子的生母刚过世,半大少年,阴沉得可骇。
琼州距上京千里之遥,她改名换姓又嫁了人,谢云章竟还能找来?
五年前,为了不给谢云章做妾,她改名换姓逃到琼州。
檀颂抱怨一通,转头见她面色不佳,便拉过她一只手贴至本身膝头。
“这位便是令夫人?”
绣鞋迈过门槛,对上两个男人抬眼望来——
今后,还会有很多寒暄。
“若非这两年琼州府官员功劳全由他考评,我真是不肯再见他。”
“你放心,新夫人是宽仁豁达的大师闺秀,我们还能和畴前一样……”
本来是开解本身。
闻蝉奉茶的手颤了颤。
“不巧,我平生最恨玉叶长春。”
檀颂在情面来往上总缺根筋,暮年也是以迟误过宦途,可于闻蝉而言,他是位好夫君。
那以后,三公子便待她格外分歧。划屋子给她单住,不准院里大丫环使唤她干活,还亲身教她读誊写字。
要说那一刻的感受,大略是内心有杆秤被打碎了。
与其不声不响被他拉去绑去,倒不如本身选个机会。
通后院的巷子清幽狭小,国公府为奴的七年如茶叶烹沸,一一翻滚至面前。
“待我结婚满一年,你也及笄了,到时我就纳你为贵妾!”
深黑的眸子,紧舒展住她。
闻蝉出门时差点跌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