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宗堂之上话大道[第1页/共6页]
郑莞道:“不敬之罪自是与三夫人无关,只是小女琴艺拙陋,怕辱了上听,以是想先请三夫人奏曲,见一见妙手弹琴之风,稍后也好依样画葫芦,再弹一曲,请罪先上。”
这些话说自不是郑莞所想,而是在茶馆听平话先生讲的,但现在见那云鹰虽回身相问,但并不过知不成之神情,那眸中还是云淡风清,她不由有些泄气,只得持续道:“道不在何人所说,贵在为何人所听。”
听到此处,云鹰方才停下脚步,转回身来,盯着郑莞问道:“此话是何人所说?”他自是不信六七岁的小童能说出如此大道。
鹤云山庄的庄主云翔面色凝重,恭敬膜拜,奉上的三柱暗香。云鹰长身而立,面色平淡,看不出任何神采,眼望烛光映照下的牌位,神思却似不在。
云鹰定了身,瞥了眼郑莞。
“侠?”郑莞俄然想起那茶馆中的问者临走时所颂,不觉念了出来:“仗剑走天涯,赤忱付尘凡,莫问那边来,只往射中去”。
云翔现在道:“奏一曲也无妨。”
她记得当时也有人像云鹰问她这般问那平话先生。平话先生便是这么答复的,后那问者倒是半句也没说了,单独愣神。
大夫人神采如常。
云翔微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表示同意了。
话完以后,她随即又有些悔怨,只见那如神仙的云二叔目光有照本色,那目光中虽无波无痕,却只看得她心惊肉跳,仿佛本身做了甚么负心之事。
“咳……”云翔轻咳了一声,世人回过神来,颇觉难堪。
究竟恰是如此,云鹰见她小小年纪,提及谎来不眨一眼,还当众挑起世人之间的冲突,此等孩子童的心机比他所想的更加深沉,且其才气地点,郑莞葬母的委曲,他一清二楚,对郑莞指责刘妈的言语真是鄙夷入骨。如果平时,此事无关于他,他定不会理睬,也不必多费心,只是这孩子完整颠覆了他对她的印象,让他自发节制统统的表情遭到了影响,自此才有了嫌恶之感,不过半晌以后,他便豁然,万般自有定命,人间正道,为善得善,做恶得惩。其间无他之事,云鹰起家便走。
“你心中的事,可说出来,我听着,若我情愿便会做”,说完,云鹰负手而立,侧对着郑莞,仿佛在等着她的答话。
世人未听到三夫人的话语,率先听到的倒是云鹰的无色的声音:“此琴不过仿造之物。”
郑莞心下一颤,本来他竟然晓得本身有事求他,而他此番话说来,仿佛是说你帮了我,我会酬谢你,但从他的口中说出,仿佛又是说你是帮了我,但要我帮你,你还是得求我,还得看我高不欢畅,愿不肯意。思前想后,郑莞心中有了计算,恐怕本身要说的事,今后也不会有更好的机会,现下说也来是最好,是成是败,便只听天由命。
云翔先前也从未听闻郑莞会操琴,心中也是猎奇这小孩模样却有大民气机的郑莞想做些甚么,因而便顺她之意应下。她望了眼三位夫人身后站着的后代,心中微微感喟,然后使了个眼神让一旁的小厮去拿琴。
她扫了一眼厅上世人,然后深吸一口气道:“那便请云二叔在此多呆上一刻。”
郑莞正了正声,持续道:“刘妈惑我在先,要我在山庄祭祖之日葬母,是心术不正之罪一;刘妈明知山庄之规,却还是冒犯,此为明知故犯,乃其罪二;行上述二罪之果便是罪三,为欺瞒主上,不敬先祖。凡是事欲行之,必成心为之。郑莞年事小,有些不明白,刘红深受山庄之恩,为何会犯下如此之罪,又何必犯下如此之罪?”说完此话,郑莞停顿下来,眼神微微掠过大夫人,见她神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