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死[第2页/共3页]
她不信常婉是在为她伤感堕泪,但一时又找不到其他解释的来由,只能冷静的看着她,听那一曲霸王解甲弹的几近不成调。
琴声俄然凄厉了起来,情感如别的露,倒不像是平素的常婉。陆蓁略皱了皱眉,下认识的穿门而入,就看单独操琴的常婉,竟是罕见的穿了一身月白长袄,双眼无神的望着她地点的方向,眸色悲悲切切,似有盈泪。
……
俄然,想去见赵文烨最后一面。
七八个侍卫模样的男人排闼而进,但所身上所着的衣服款式她常日并未见过,玄色暗纹居多,通体披发着令人不快的冷酷感。
十年前,她与表妹陆瑞宁同时当选秀女,双双住进了常婉的玉淑宫。一年以后,她有了身孕,却被一碗保胎药弄得小产,她心知肚明凶手就是常婉,但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祸瑞宁,将其杖毙。
宫里统统人都晓得,现在的淑妃方才生了皇子,恰是圣眷隆厚。而她曾经的敌手,固然也曾风头无两,但现在还不是躺在本身身后的白布之下,一会儿白灰一散,一下葬,就甚么都不剩了。
文烨是那人的名讳,他知她用心,还总爱那这四个字打趣她,说她胆小包天。
赵文烨坐在案几之前默朗读着奏折,下认识唤了句“茶”。靳德良听到以后,赶紧端着热茶近前来。换掉旧杯的时候,才发明杯中茶已凉,而赵文烨倒是一口未动。
皱着眉头,他挥了挥手,七八个侍卫便将两具尸身用白布一盖,拖到木架之上,一前一后抬出了蕴华宫正殿。陆蓁恍恍忽惚,看着那些人带着她的身材走了出去,下认识的,便也跟了上去。
那串佛珠,如果她没有记错,是她进宫的第一年,送给淑妃的生辰礼品。当时,她方才封了朱紫,尚住在淑妃的玉淑宫里。两位本是同亲,淑妃闺字常婉,她便唤她一声婉姐姐,暗里里,就真与她姐妹普通相待。
靳德良从速回声,“皇上放心,主子早就办好了。蕴华宫里的人,除了宁嫔娘娘以外,再无别人了。”顿了顿,他接着问道:“皇上今晚,但是还去宁嫔娘娘那儿?”
一年前,蕴华宫里燃了一场不明不白大火,熏哑了恩归的嗓子。从那今后,恩归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皇上……”靳德良躬身立在一旁,低声道:“夜已深了,更漏都响了三声,要不明儿再看吧。”
毕竟,她与赵文烨之间,也曾有几道密意。
蓁蓁。
锃的一声,琴弦俄然断了。常婉看着被断弦划破的食指,神情一凄,“蓁儿,你走好!”
是啊,她如何忘了,现在的本身,早已不是赵文烨心中的阿谁蓁儿。他视她蛇蝎心肠,避之不及,按最后那道圣旨所言,他不杀她,已是仁慈至极……
“彻夜大风,看来明天会下雪了。”
陆蓁的瞳孔猛地一张,她发展几步,跌跌撞撞退出玉淑宫,恍若逃命普通。但常婉那凄厉的神情却一向逗留在她的脑海中,两人的过往,一桩桩一件件,如走马灯普通,在她面前不断的闪过。
但是,她现在已经死了,常婉又为甚么要在这个时候,将那串菩提佛珠再归还返来?她早就是得宠之人,又死于肺痨,凡人对她该是避之不及才是。
分开蕴华宫的路上,她听到两旁模糊的哭声,内心一沉,蓦地回顾去看。远处,有人跪地泣泪,有人站着冷静的远观。而阿谁站着的女子,陆蓁固然看不清她的面庞,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她有些莫名熟谙,连身形也仿佛和本身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