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人心博弈（二）[第2页/共4页]

“孩儿免得，这便去清算行装，明日一早出发。”朗星向镇国王拱手辞职。

“坠姨纵横欢场二十年，见惯人间情爱，不知可否为我解一解心中滋扰？”鸾夙并未道明滋扰何事，但她感觉坠娘该当晓得。

良辰吉时，洞房花烛。然本日大婚的镇国王义子朗星却未春宵一刻，而是换了衣衫与其寄父一道商讨南熙来犯之事。

她等着他回话，亦是在等他的解答。

“美人桃花靥，别后长相忆。

坠娘搁笔思忖半晌，才缓缓道：“南熙慕王其人，我只见过两面，然闻其言，观其行，当是权欲之人，只怕脾气阴鸷，行事狠戾，敌多友少，寡情绝意。”

鸾夙闻言看向坠娘，目带扣问之意。

“你倒是反应极快。”镇国王对义子的机灵非常对劲：“聂沛鸿乃是南熙帝位的有力合作者，聂七如果怀旧之人，该当感激我们替他出了手；然他如果断念来犯，这锦盒便也是无形警告……我们只需使些手腕，在他老子面前将聂沛鸿的死因说道一番……只怕他老子会对贰心存龃龉。”

他双手负立笑着解释：“客岁暄儿曾在秋风渡口擒得南熙大皇子聂沛鸿，在咨询过聂七同意以后，便成果了他，将一双耳朵装在这锦盒内，亲身送去了房州。”

鸾夙一怔，就此将胭脂支出屉中，再不看它，连复书的心机也减退了。

想着想着，便也更加利诱起来。聂沛涵与臣暄，臣暄与聂沛涵，公然如那平话人所料，这是个两难决定。

坠娘旁观者清，朝她耐烦解释：“世子待人刻薄暖和，对你尤其宠溺，你这性子……也唯有他这般见惯各色名花之人才气容得下；而南熙慕王与你同是孤傲之人，你若从了他，只怕彼其间的情爱终敌不过相互猜忌。”

镇国王面露慈爱之色，语重心长再叮嘱道：“你要好生互助暄儿，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孩儿必不辱命！”朗星慎重受命：“只是孩儿另有一问。父王既然欲以聂沛鸿之事威胁聂七，本日又为何要召见鸾夙？这彻骨钉岂不是无用了？”

“是凌蜜斯的一枚彻骨钉，怕是她与聂七的信物。”镇国王也不避讳。

坠娘掩面一笑：“既然如此，他倾慕于你，实属不易。”

“去吧！”镇国王摆手瞧着朗星远去，才喃喃自叹：“留下鸾夙，当然是留住龙脉，又何尝不是留下朗儿？”

所幸与此同时，北熙火线传来捷报，臣暄亲身率兵，正月里两战两胜，已将全部富州拿下。如此一来，幽州、闵州、富州已尽数归于镇国王之手，北熙四州当中唯剩皇城黎都地点的丰州还在原氏掌控之下。

……

坠娘正在誊写佛经，闻言只会心一笑，笔下一顿：“你不是说我是世子的说客？莫非不怕我扰乱你的苦衷？”

何故慰相思，寄汝好色彩。”

“刚感觉你聪明些，”镇国王暴露莫测笑意，“聂七对凌蜜斯有情，如有凌蜜斯相劝，我们更多了几分掌控，免除他恼羞成怒。”

北有江山易主之势，南有皇子夺嫡之争，这动乱乱世，当真是风起云涌，而春季也在这南北两国的动乱当中悄悄到来。

“半是威胁，半是示好，此计甚妙。”朗星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