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疑是故人(二)[第3页/共3页]
这波光粼粼的水面,直教她这只旱鸭子犯了难。可倘若本日不开溜,越担搁下去便离北熙境内越远,一旦过了两国边疆,入了南熙境内,本身想要逃脱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鸾夙闻言撇了撇嘴:“畴前只传闻过茶能解酒,还是头一次传闻水能醒神。公子不感觉牵强吗?”
鸾夙又执起茶杯啜饮一口,啧啧道:“人生苦短,受制于人,不能及时行乐,只好逞口舌之快了……这茶味道不错,是拂疏特长,公子怎得不尝尝?”
不过半晌工夫,屋内唯余聂沛涵与鸾夙两人仍在坐上。鸾夙这才对聂沛涵再次笑道:“如何都走了?莫非是我词不达意?”言罢已兀自执起筷子开端夹菜,边吃边道:“哎……他们的脸皮都忒薄了点儿,不及或人啊!”
聂沛涵文雅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鸾夙碗中:“不必客气。”
鸾夙一口菜几乎噎在口中:“不敢当不敢当,我常常与公子说话,都是提着十二万分的心机。公子感觉我好笑,我却对公子另有……畏敬之情。”鸾夙想了想,自发“畏敬”两字用得得当至极。
络腮胡子与拂疏各自点头称是,眼瞧着聂沛涵动了筷子,才动筷吃了起来。唯独鸾夙手上不动,只左顾右盼了一阵,疑问道:“如何不见冯飞?”
鸾夙再看了一眼拂疏,幽幽回道:“我怎敢指责拂疏姐姐?我刚不是赞她‘弃暗投明’吗?”
“可不是吗?”鸾夙拥戴道:“公子能在车里闭目养神大半日,这番定力我自问做不到。”
鸾夙面上尽是一副感慨神采,边说边点头,再道:“公子这般厚此薄彼,喜新厌旧,苛待部属,实在是让民气寒不已。”
如此一想,鸾夙也算是自我安抚一番,她乖顺了半晌,见聂沛涵仍旧用那双魅惑凤眼看着本身,不由又迟疑相问:“公子当真要带着拂疏一起上路?”
“酒与白水。”聂沛涵看着她手中茶杯,道:“酒之香醇,能够解忧;水之至清,能够醒神。人生活着,不过期醉时醒,酒水二字,方得真谛。”
“畏敬……”聂沛涵低眉品了品这两个字,又抬首笑道:“倒是遗憾了,我竟让女人如此惊骇。只是这一起往南熙须得两月路程,长路漫漫,若无一人说话解闷,实在无趣至极啊。”
鸾夙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哎……”方叹了一声,门却“吱呀”开启,但见聂沛涵站在门外,一双幽潭黑眸带着切磋之意:“鸾夙女人叹甚么?”
鸾夙立时打了个寒噤,不敢多言。聂沛涵见状再道:“你冷吗?南熙四时如春,倒能免除你寒日之苦。明日随我去见一名隐士,然后我们便直奔南熙了。”
此时但听聂沛涵又道:“你若诚恳些,不想着如何逃窜,我们都相安无事。倘若你耍些小聪明……那本王便只好调派冯飞与你同吃同住,将你看紧了。”
“咳咳……咳咳……”鸾夙闻言,终是被噎得咳嗽起来,半晌才平复道:“不必不必,多谢公子美意。”
此话一出,鸾夙立时自知讲错,再看聂沛涵,果见他正眯着凤眼伤害地瞧着本身:“你公然存了逃意。不过本王还是劝你死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