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虎口脱险（三）[第3页/共4页]

听闻鸾夙此言，原歧非常惊奇：“你戋戋一介风尘女子，竟能妄图‘白首恩爱’……看来是世子将你宠坏了，让你不分尊卑、不知好歹。”

原歧心中想着，又在鸾夙面上打量一番，不由对她另眼相看，遂再问道：“镇国王世子待你不薄，此事已是黎都高低皆知，你又为何要与他划清边界？”

原歧见鸾夙情意已决，臣暄亦无贰言，便叮咛道：“拿笔来。”

岂知鸾夙面上毫无惧色，对着原歧辩驳道：“高朋此言差矣。男女之事，原不以身份贵贱而论。即使贩夫走狗，若得举案齐眉，也不枉人间一遭；反之，即便天潢贵胄，若无真表情爱，亦是不幸之人。”

与此同时，黎都东、西、北三个城门，也各有一批镇国王府家臣，打着寻觅世子爱妾的名义，胜利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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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暄此言一出，鸾夙再难便宜，跌坐在地上掩面低泣起来。那哭声愈大，愈发撕心裂肺，惹得堂内世人也是模糊嗟叹。

本来一对豪杰美人，却落得这般暗澹结局。

鸾夙仍旧对峙己见：“世子怜香惜玉，却不是独我一人，这等珍惜只会徒增悲伤，要之何用？”

断青丝，斩情丝，赠青丝，忘情丝。

鸾夙越说越见黯然，已完整沉浸在戏中之景：“而现在……我与世子缘分已尽，世子便全无顾忌了。三日前他说本日将有高朋临门，让我务必筹办冷傲一舞……当时我便晓得，他畴前对我说过的各种盟言，都只在罗帏当中，即使百般爱恋，也只是百日恩宠……这一场情事如同镜花水月，只恰当作无痕一梦。”

鸾夙倒是自嘲回道：“鸾夙戋戋风尘女子，实不敢攀附镇国王世子。”

臣暄又深深看了聂沛涵一眼，才低言告别，寂然出了闻香苑……

鸾夙本就姿容出众，方才那一舞又是委宛娥眉，现在她一番言辞铿锵有力，刚好道出了风尘女子的寒微不幸。世人只见美人目中隐带固执，悲伤又掺着几分倔强，皆是不由动容三分，纷繁暗道臣暄负心薄幸。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臣暄对聂沛涵摆手道，“她原就是个刚烈性子，如果认了死理，谁都劝不动……想来即便没有本日一舞，我宠幸拂疏之事她也难以放心。”

寺人将血书捧在手中吹干，又归还至鸾夙手中。鸾夙看着那一个墨黑“原”字，这才勉强拭泪抽泣：“多谢高朋。”

鸾夙此言甫毕，寺人已立即将“血书”捧至原歧手中。原歧接过大抵一读，只对寺性命道：“拿去让世子瞧瞧。”

臣暄倒是立时回拒：“多谢圣上美意，只是微臣不欲能人所难……只要夙夙过得安闲，就此罢休也无妨了。”臣暄从案上再次起家，又对原歧拱手请道：“微臣俄然有些抱恙，恐怕今晚不能赴圣上的寿宴了，万望圣上恕罪。”

原歧见臣暄面色痛苦不堪，再叹道：“可见女人实在宠不得。你若当真不舍，朕这便命人将她绑返来，又何必你如此难受？”

原歧面上渐露不悦之色，又转首看向臣暄道：“亏你将她托在掌被骗作是宝，人前人后捧上了天，却把人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