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再见原歧[第1页/共3页]
臣暄闻言,已是叹了口气,将奏折上最为直白的一段话读了出来:“犬子荒唐,不思进取,花天酒地,与人相争,上愧天家,下愧于民,祖宗颜面皆已丢尽。今微臣大胆陈请,望圣上代臣履职,对犬子行动加以严惩。倘犬子一意孤行,不知改过,微臣恳请将其免除封号、摈除宗籍,纵臣家绝后,亦不认此子耳!”
原歧见臣暄语气由衷、面色诚心,便道:“你这是何话?朕教你看这本奏折,并非要降罪于你父子二人,只是望你晓得你父王的一番苦心……你是臣家嫡传独子,如果毁在一个妓女手中,你父王定要悲伤不已。”
鸾夙为臣暄系上冕冠,耳中还听他笑言:“自我入了黎都迄今,前后已有一年风景,头半年里原歧从未召见过我,现在倒是沾了夙夙的光,一月以内得两次传召。”
这一次臣暄并未乘坐车辇,而是快马加鞭入了序央宫。他甫一进入宫中主殿,便见原歧面色不豫,劈脸盖脸朝他喝道:“镇国王养出的好儿子!本日一早,你为了个妓女与人大打脱手之事,已传遍整座黎都城了!”
颠末昨夜一番掳劫事件,又与臣暄相谈半晌,鸾夙几近是彻夜难寐,思路骚动心乱不眠。她侧首望向帐外的臣暄,但见他此时业已起家,亦或者说,他与她普通无二,皆是展转反侧彻夜未眠。
臣暄摇了点头:“不。诚如圣上所言,男人汉大丈夫不该为情爱所绊……流连花丛是可,却不能为一人所沉迷。微臣欲垂垂冷淡鸾夙,再瞧瞧各色名花,将这番心机淡了。”
想到此处,原歧面色已缓了几分,然却并未让臣暄起家,而是从案上执起一本奏折,顺手撂在臣暄面前,道:“这是你父王今早呈上的折子,连同朕的寿礼一并送来,你本身瞧瞧吧!”
臣暄的忠心尚未表达,但见原歧已摆手禁止于他:“朕寿辰期近,不吉利的话可不能说,没得败了朕的兴趣。”他拍了拍臣暄的左肩以示安抚,再次语重心长道:“朕还是那句话,不要为个妓女与人相争,平白跌了身份,教人看轻。”
原歧这番安抚之语说得当真到位之极,换做旁人听了定要鞠躬尽瘁,上表决计,肝脑涂地,回报君恩。臣暄在心底冷冷一笑,面上也装出动容之色:“圣上恩情,微臣无觉得报,唯有……”
臣暄心中正如许想着,却忽听原歧转了话题,道:“本日朕宣召你入宫,除却因为你父王的奏折以外,另有一事。现在朕大寿期近,南熙派来了贺寿使者。这使者身份贵重,宫中正缺一人作陪,朕思来想去,唯有你最合适。”
臣暄但笑不语。
臣暄摆手:“不了,倘若我猜得不错,南熙的贺寿使者本日该当也在宫中,原歧定会设席接待,再命我作陪。”
如此一想,臣暄再也毫无惧色,对着原歧冷哼一声道:“圣上且去问问周建岭,可敢与微臣劈面对峙?”言罢他已兀自卷起左臂衣袖,暴露被绷带包扎的殷红伤处,反问道:“莫非微臣为了谗谄周家,还会自演自说吗?”
原歧见臣暄声色惭愧,亦是叹道:“也难怪你父王活力,别人在边城,不知情由,只道是你在黎都为非作歹、花天酒地。须知这谎言风险颇大,旁人自不会说是周家之错,只会说是你为了一个妓女闹得满城风雨。”
臣暄面上倒看不见倦意,清爽笑道:“倘若不出我所料,本日一早,原歧应是已晓得昨夜之事了。我须得做好进宫的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