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皇帝青睐[第5页/共5页]

余绍清忙道：“奴婢奉养主子，天然该当事事为主子着想。陛下迩来被国事烦忧，已鲜少踏入□□了，方才奴婢却瞧见他与谢女史一同返来，内心但是吃了一惊呢。”

自迁都以来，北魏便秉承盛乐宫的旧制，将众女官的住舍安设在西北角的宫掖，按品级凹凸由内至外顺次安排房舍。文帝汉化后，后宫亦崇尚俭仆，本来多达数百的女官大肆减少，到了当明天子在朝，只剩二百不足，而三品以上的女官更是寥寥无几，大多是由入宫多载、出身贵重或朝中重臣的贵女命妇担负。

绛紫加身的女官并未转头，只是道：“太后喜清净，也就不让闲杂人等过来。”

秋姜容色淡静，毫不摆荡，只略一抬手，清声道：“二位同僚不必多礼，今后同在宫苑任职，当互勉互励，竭诚奉养主君与殿下。”

他的手落在她肩头，并不消力，只虚衰弱地牵引了一下，道：“走吧。”

“奴婢不敢。”秋姜又要跪地。

女史的职责是掌管仪礼规制、清算文书经论，事情倒也安逸。秋姜做了半月，虽有几个女酒女食在背后群情她，倒也不敢明面上和她过不去。这内苑的女官虽多，但掌事的只要三位：内司洪姿客乃女官之长，总领数百女官，但她为人低调公道，平时并不过问诸事；而作司梁文姝和大监裴子服分属太后党和贵妃党，大权在握，多有龃龉。

秋姜有些懵懂地展开眼睛，正撞上天子很有些无法而宽和的眼神。她赶紧摆脱他的度量跳下地，欠身施礼：“陛下恕奴婢万死之罪。”

出了花苑，人流也垂垂多了起来。穿过宫墙外院的长巷时，有宫娥和内臣劈面而来，见到他们，忙跪伏在地，直呼“吾皇万岁”。秋姜内心有点不安，感觉不当，忙加快了脚步。天子在身后发笑，道：“你也怕被人谛视吗？”

褚青衣和何女酒同为正五品女官，掌管宫中酒食，明争暗斗多年，倒也有几分不打不了解的友情。这日措置完各宫炊事，二人一同返来，褚青衣便提及了这事：“也不知是个甚么来源，走的甚么后门。这一进宫就把你我踩在脚底下，旨意颁下三天了，连个面也没露过，不知是个甚么样的人物。”

天子神采微缓，见她虽是如此说话、低眉敛目，但是神采安闲，明显并不真的惊骇，忍不住笑道：“好了，朕与你谈笑的，别放在心上。”

秋姜提及这个便心中郁结：“宫内有宫内的端方，以我的身份，未得传召是不能觐见陛下的。”但是想了想，又自我欣喜道，“实在宫内宫外也无甚大辨别。除了祖母，府内其他人也不见得盼我归去呢。”

秋姜低头走到他跟前一丈远。

秋姜道：“饭后宜消食，你与我一同逛逛吧。”

天子即位初期，萧氏效仿昔年文成太后临朝听政，拔擢亲信赖朝中要职，统辖大权，不管是汉族名流、鲜卑贵族还是内廷官宦，多为她部下翅膀，很多是她裙下幸臣。厥后朝政*、沆瀣一气，名臣大儒不堪忍耐，联络百官上奏弹劾，逼得她不得不还政于幼帝。而后，萧氏便退居内廷，住处也搬到了较为偏僻的东北角的云中殿。

天子却道：“朕送本身的妹子，谁能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