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共5页]
“对女人的服饰我也并不精通,只是勤于脱手罢了。看这丝线大抵是上好的缎料,色彩约是淡雅的。岛上的仆妇丫环虽多,但端庄的官家女眷只要你们四五位,我干脆冒险潜入,把统统的衣物都抽出一根丝线来,一一用黄鬼火烧后对比。”
“丝线?”
钱大人的确悔青了肠子,他本人是青楼楚馆的资深嫖客,常常喜好先容同僚老友去梳拢一些青倌人或是从良的名妓,孙氏当年还没开苞,恰是水灵灵一个清秀小美人,他一时多灌了些黄汤,就拍胸脯替她先容了顾逊,很快她就成了顾家的小妾。
面对她的调侃,连城也报以无法苦笑:“就这些少而简朴的衣服,也花了我三日工夫……但即便发明与你长袍上的丝线符合,也不解除有人穿了你的衣服去杀人行凶。”
连城的脚步僵住,只听她幽幽道:“孙氏也是薄命人,一开端我就晓得她出身有疑点,但还是暗中设想,让钱某鼓动我那位夫君纳了她,没想到她一向不敢动手。此次我干脆利落杀了人,她反而跳出来替我背负罪名,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暗夜的风雨润物无声,江潮的声音有节拍地拍打着,昏黄的灯笼照亮着两人,六合之间好似只回荡着她暖和的嗓音――
她唇角微弯,好似沉浸在那铁与血的少女期间:“因为幼时在南边长大,公众有楚之巫觋遗风,我又幼年浮滑,每次都以戏台上盛饰油彩的扮相潜行刺杀,即便是被人瞥见,也没法晓得我实在的面貌。”
此时窗外已是人声鼎沸,火光渲天,连城微一走神,却见她眼中闪过一道滑头和决然,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却听一声惨叫,钱大人已经被她的玉尺斩断了头颅,圆溜溜一颗滚在地上。
“在这一团迷雾似的猜测中,我曾经把目光放在顾玉蜜斯身上,乃至已经肯定孙氏才是凶手,但真正让我思疑到你的,倒是这个。”
连城终究发明不对,却见她轻声一笑,意态慵懒随便。“爆炸的是周大人的院子,他现在应当已经粉身碎骨了。”
他豁尽尽力要呼喊,却被刹时点住哑穴,转动不得。
话音未落,只闻声不远处传来一声轰然爆响,顿时窗外浓烟滚滚,巨响四起!
她悠悠说道,却让他肝胆俱丧,吓得浑身酥麻,冒死点头否定――
“你哪来的火药?”
“信中请她告急回京,有事相商,固然说话还是那样和顺体贴,但不知怎的,我总有些心惊肉跳的不安感,等娘娘回京后,这类不安就更加浓厚了。”
“这是你屏风边沿上的木框。”
她淡淡地接上,双眸当中幽黑深不见底,好似储藏着无穷的激越痛意,连城被她这般神情震住了,却听她又问:“杀人现场的楚辞诗句,你大抵也明白意义了吧?”
“你竟然……”
连城站在石崖前的台阶下,目光痴痴地逗留在露台飞檐下那清丽薄弱的身形上。
连城从怀里拿出一只荷包,翻开后,谨慎捋出一截焦黑断裂的丝线:“这是在林南被杀的现场找到的,是那些未燃尽的竹绳中稠浊的,凶手固然胆小心细,但在把尸身捆绑悬吊时,却不慎被锋利的竹篾毛边勾去了衣料上的一根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