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改道[第2页/共2页]

两侧的风景在缓慢发展，高山密林，长天苍云，尽皆向她身后疾走而去。

夏衍沉默点头，绕过她走到火堆边上，从腰间捏出一个锋利铁片，谙练地辞掉鱼鳞。

“这个给你。”夏衍举起右手的那只新鲜河鱼，对女孩说道。

事情很多，包含长野牢窟山洪般的大水，昨晚石剑西身上传来的莫名炽热，另有那边正在安然甜睡的司间悬，昨夜她清楚看到是他和那群军人的首级说完一句话，便安闲地分开无人生还的修罗场。

山海如梦似幻地远去，陆生城不知身处何方，中午的太阳下，少年们疯魔奔行。

他和石剑西都差点忍耐不住那股寒气，幸亏徒弟及时返来，才将病症压下。

……

好可骇的男孩……

陆生城在祀虞诸侯国以南，和大虞诸侯国事两个错开的方向。

……

石剑西把烤好的番薯拨出来，把表皮上的脏东西略微措置一下，递给阿颜一个。

乃至城池的名字都以医家首级的名号定名。

石剑西看着指尖方才被夏衍用随身铁片划破的口儿，悄悄点头。

荒漠上的天空正在放晴，有厚厚的古黄色云层堆积在天空，锋利阳光刺透云层的交叠，照在无边广宽的地界。

阳光下，阿颜看到他病态惨白的肌肤，冗长轻蜷的睫毛在风中微微颤栗。

她又往劈面看了看，阿谁叫司间悬的大男孩正侧卧睡觉，身下垫着厚厚一层枯燥枯叶，铺着石剑西的褴褛大氅。

陆生取自陆地生灵，只要医家的首级才得以冠以陆生名号。

如果在他未归的年代里，寒魅发作，他们独一要做的是赶往陆生城。

“醒了？”有人在她背手说话，她坐起家转头望去，是阿谁叫夏衍的少年。

现在这些能冻死人的寒气正从司间悬的身上源源不竭涌出，四周的氛围里都在不竭结出细碎的冰晶。

这三个知名来源的少年，这一刻在她的眼中恍若漫天的大雾，暗淡不明。

阿颜目光明灭，恰好对上夏衍的眼神。

当时候他才明白，这个看上去荏弱不堪的大师兄在忍耐多么可骇的痛苦。

天啊，这是两个甚么怪物！

阿颜看着他，伸手比划：“感谢。”

“剑西，我们改道去陆生城，路途上费事你了。”夏衍说道。

“因为二师兄一天只杀生两次，这是徒弟立下的端方。”石剑西留下一句话，也不管阿颜明不明白，一溜小跑到夏衍身边帮他穿鱼架在火堆上烤。

徒弟走前也说过，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司间悬身上跗骨之蛆般的寒魅。

夏衍踩灭火堆里最后的火星，背上神采惨白的司间悬，说了声走吧。

阿颜心想。

阿颜伸开嘴巴，但下一刻被风狠狠塞进喉咙，立马合上。

你在凝睇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睇着你。

阿颜怔住，赶紧摆手。

石剑西展露极光辉的笑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