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木秀于林[第2页/共2页]

扭头看一眼，屋内还未点亮灯烛，窗外的光芒将矮几的影子斜斜拉长投在床榻前。看来天还没黑，这一觉没睡多久。

崔绾绾点点头：“多谢姐姐提点，我都记下了。”

“我懂。”崔绾绾笑的通透，“像他如许的大树，能靠则靠，最差也不能获咎了。姐姐放心，我明日定会谨慎说话，不叫他抹了面子尴尬。”

“绾绾，你究竟遇着何事，且与我细细说来。”白薇满眼体贴，“我与阿娘知你心性，夙来不过问你在交际友的事，你为朋友驰驱，也是人之常情。只是，究竟何事？为何还牵涉了程公子？你前几日收了程府送来的手札。”

回到锦云轩的崔绾绾，只感觉疲惫至极，除了睡觉，甚么也不肯意想，甚么也不肯意做。

又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崔绾绾，柔声道：“程公子的心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是个有主张的，姐姐也不必赘言。只是，我们毕竟只是舞优，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其中事理你天然晓得。”

想了想，还是语气果断道：“姐姐，回了他。你不必差人去说，我明日一早亲身去程府说。至于鼓吹，程府和邀月楼都治下有方，一定有那么轻易。”

沐浴换衣后，便倒在床榻上，昏昏沉甜睡去。

“......”崔绾绾脸上神采庞大，半晌才喏喏道，“他这是，嫌我还不敷招人恨吗？”

“姐姐的意义，我不甚明白。”崔绾绾迷惑的看着白薇。

崔绾绾揉揉昏沉的脑袋，出身唤绿茗。

白薇悄悄叹一口气：“如此说来，我也明白了几分。程公子虽说夙来捧舞优，平常也没到这份儿上过。此事若鼓吹出去，不，此事瞒不住，必然鼓吹出去......”

“以是，姐姐，差人去回了他。”崔绾绾很必定道，“我不想成为统统教坊女子的眼中钉。”

睡梦中，无数事胶葛在一起，欢乐的，哀伤的，惊骇的......各近似真似幻的人、事、物，迷蒙交叉，似是清楚可依，又似飘忽不定......

进了小花厅落座，崔绾绾叮咛婢女都去外间候着，亲身给白薇奉了茶，这才问：“姐姐，夜里俄然来寻我，真没要紧事？”

“甚么？！”崔绾绾一口茶呛着吞了下去，急道，“他想干甚么！”

“谈何轻易！”白薇一声感喟，“程公子那样的人，岂能容人等闲抹了他的面儿？虽说他对你的心机不普通，可......更何况，纵使回了他，也保不齐此事经故意人鼓吹，只要程公子有了这份心机，你就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白薇摇点头，无法笑道：“他若真对你生了心机，倒不至于如此没宇量。只是，你也切不成太张扬，他如许的人，总还是顺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