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权贵[第1页/共3页]
郑柔强忍着泪道:“玉娇姐,这些年,我撑的实在辛苦,此次若躲不过,就是我的命了,死也好,回籍也罢,我都认了......怜儿那孩子,在牢里吃这番哭,也不知她挨不挨的住......她也是个薄命的,家里,怕是回不去了,我教她一场,就当亲女儿一样......”
次日,入夜时分,门房的仆妇传话出去,有位张嬷嬷,拿了个木匣子,说是要见红袖女人。
崔绾绾随红袖来到海棠苑,给陈上师请了安,挨到榻边坐着,娇声道:“师父,入夜了尚不安息,但是有甚么要紧事需叮嘱绾绾呢?”
张嬷嬷却含笑婉拒了:“女人美意,老身心领了,只是老身奉了公主之命来传几句话,说完了老身就走。”
“阿柔,你先别泄气,这祸福的事,谁也说不清。”陈玉娇安抚道,“再等几日,若怜儿女人能出来,今后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如果,真有甚么不测,我承诺你也就是了,你可别哭伤了身子。”
郑柔深屈膝见礼道:“玉娇姐,阿柔此次怕是要扳连你了,此次灾劫也不知躲不躲的过,倘若躲不过,阿柔定要本身担着,毫不能让玉娇姐难堪,只是,阿柔如有甚么不测,畅春园今后,就奉求玉娇姐了!特别是怜儿,我目睹着长大的,是个有天禀的孩子,就是......命薄......”已是哽咽难语,眼眶里泪珠大滴滚落。
郑柔听了这话,已是吓软了,眼看着就要从椅子上跌下来,幸而一旁的郑嬷嬷扶住了。陈玉娇也惊的坐直了身子,半晌方才缓过神来,叮咛红袖再去刺探,有动肃立即禀报。
红袖请了安,便笑道:“上师本日可比前几日精力多了。”
又过了两日,仍未有动静,畅春园还封着,霍怜儿还关着,世人俱都心焦却又无法。红袖从内里仓促出去,禀道:“上师,畅春园有位姐姐,被关的日子久了,染了风寒,病的咳不断,官差拘着不给请大夫,便有本性子刚烈的姐姐,与官差实际起来,竟没留意,撞到官差的刀上,死了......”
邀月楼里,一世民气焦却又无法。郑柔对着妆镜,看着本身描述暗淡的模样儿,不由怔怔的垂泪。哭了半晌,又愣了一会儿神,唤过郑嬷嬷来,让她服侍着重新梳洗了,细心的敷了粉,画了妆,换了身利落的衣衫,起家往陈上师的正厅走去。
红袖会心,也不再对峙,只领着张嬷嬷到了垂花门的暖阁里,请嬷嬷坐了,又施一礼道:“嬷嬷有甚么话但说无妨。”
刘嬷嬷得了叮咛,自去办差了。城阳公主也无闲心赏花,便叮咛婢女时候她回房歇着。
薛府后花圃的亭子里,城阳公主正在喝茶赏花,与身边的乳嬷嬷说些闲话儿,好一番悠游闲适。忽见张嬷嬷持了一个红木匣子仓促而来,待走近时,更看清了她手上之物,神采微变,表示旁人退下,唤张嬷嬷近前去返话儿。
陈上师摸摸她的头发,温声道:“天气不早了,你且安息去吧,明儿还要夙起练功呢。”
“为师并未指责你。”陈上师语气温婉,柔声道,“你有如此资质,为师只要欣喜的。只是,绾儿,我们如许的人,虽说是靠着乐舞技艺傍身,毕竟是没根底的,要攀着权势繁华方得保存,那有权势繁华的人,也有各自的烦恼处,世事难料,瞬息万变,我们又不成连累太多,以免遭池鱼之灾,这中间的分寸,最是难掌控。为师是忧心你,聪明过分,反而累及己身。你本是个自幼孤苦的,竟有机遇识得公主,为师想着你是个有造化的,却又不免忧心你无端卷入祸事,为师只盼着,能多护你几年......也罢,你一贯敏慧机警,凡事总有你一番境遇,虽是年事尚幼,却比普通小童机灵多些,莫如让你早日历练些,倒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