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绝情[第1页/共2页]

朱氏惨淡一笑，抬手抽出被桂嬷嬷攥住的袖子，然后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当初暗害外室那一步，或许……她是真的错了。

“奴婢一时讲错，求侯爷恕罪。”

被劈面戳穿了遁词，观言略有些难堪，摸了摸鼻子，强笑道：“至公子想多了，世子确切有很多事情要办。”

桂嬷嬷感受着膝盖处传来的冰冷坚固，表情非常沉重，不是为了她本身，而是为朱氏。

桂嬷嬷快奔几步，拉住已经走到院子的朱氏，孔殷隧道：“夫人，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您听奴婢几句话，归去跟侯爷服个软，说几句好话，说不定……”

他对朱氏向来就没有豪情，或许刚结婚，还是新婚伉俪的时候有一些，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又恰是幼年情浓的时候；但外室的死，完整消磨了这点微薄的豪情。

从豆蔻韶华到年过四旬，这本该是女子平生当中最好的韶华，可到了她身上，却如同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说不定侯爷就谅解您了。”桂嬷嬷一边劝说一边抬起手，用袖子替朱氏挡住头顶的雪花。

不知过了多久，朱氏目光重新凝起了焦距，她泪眼昏黄的望着祈守章，明显近在天涯，却有一种相隔千里的感受……

祈守章盯着桂嬷嬷头顶，语气森冷，“戋戋一个下人，也敢对主家的事情指手画脚，看来这些年，朱氏对你们的管束真是太少了，让你们一个个忘了本身的身份。”

桂嬷嬷满眼心疼，又不知从何劝起，只能冷静跪在朱氏身边，一遍遍抚着她颤抖的后背，诡计在这森寒的夏季里赐与她一点暖和。

朱氏嫁给祈守章，虽说是攀附，但朱氏一族财力薄弱，富甲天下，这些年帮了祈守章很多忙，后者更是向来没有为银子发过愁。

她之前也不是没在祈守章面前插过话，后者都只是一笑置之，底子不会苛责甚么，偶尔碰到功德，说了吉利话，还能得一笔犒赏。

胭脂下的惨白的樱唇几次欲言，又都被她生生忍住了。

“说不定甚么？”

朱氏深吸一口气，打断了桂嬷嬷的话。

祈守章将这一幕看在眼中，那双微微上斜的眼睛始终静如潭水，乃至没有一丝波纹。

“他对我恨之入骨，怕是一刀斩之的心都有了。”朱氏眼神更加的苦楚。

祈瑞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没时候见我，还是不想见我？”

朱氏脸上的神情从哀痛到哀恸，又从哀恸到绝望，继而转为崩溃，丰腴的身子摇摇欲坠，锦衣上那大朵大朵意味着繁华的牡丹，在现在份外刺目……

桂嬷嬷唤了几声，朱氏始终未曾留步，反而越奔越远，她也只得跟了出去。

“桂嬷嬷，我们走吧。”

最后一句，声音有些发虚，可见连她本身都没信心，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希冀不上的。”朱氏点头，一口反对了桂嬷嬷的话。

主仆二人都没有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冷静站在不远处，在他身周，是漫天飞舞的冬雪……

外头不知甚么时候下起了雪，冰冷的雪花飘飘零荡，轻若无物，却又铺天盖地。

“那是因为他想让我亲眼看着兄长死，他是个妖怪！妖怪！”朱氏歇斯底里地吼着，下一刻，她有力地跌坐在地上，滚烫的泪珠落在地上，摔成八瓣。

哪怕她跟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二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