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竟有此事[第6页/共8页]

吕娘子道：“我这便去县衙。”

吕娘子这几天常听舂米大婶说“土司”，并没有往内心去。楣州早就没有朝廷承认的土司了。但是，普通人的风俗，又有些变通。比方讲萧司空，即便他死了，如果他的儿孙不如他争气，百口就他名头响，外人提起来也会讲“司空家”如何如何。吕娘子默许舂米大婶说的“土司”也是这么个环境。

袁樵道：“她有家人，给川资打发还家了。”梁玉道：“她又不是犯人，在街上来逛来着。总不能将她给扣下。”

梁玉道：“不是‘又’坐不住了，是上回起来到现在还不能坐下。有一件事，要快！我可把美娘带在马前游了一趟街，还让她在街上乱跑了三天呢！多少人将她看在眼睛里，一旦有动静传出去，这事可不小！我虽有二十骑士，恐怕对于一个假土司是很不敷的。衙门那边那点人手也希冀不上……”

二人都平静了下来：“不错！”

听到“观书”的人，回想起她一言分歧就横扫毕喜、张阿虎的模样，如何也不能将她和“书”联络在一起。不过何刺史与王司马却都欣然前去。

梁玉从匣子里取出一块糖来递给她：“先吃了它。”梁玉的经历, 嘴里有点儿东西的时候表情会没那么糟糕。

美娘换下来的服饰被阿蛮抱着，驿站的马则交由一名骑士牵着，一行人端的去打了一场猎。

“对谁都敢这么讲吗？”

两人用过饭，梁玉带着二十骑、侍女、健仆各乘马出城。骑士们一模一样的装束、侍女们一色的巾帼髻配鲜红的大氅、连健仆们的青色皮袍都是一样的款式，如此整齐的打扮看起来充满了气度。一行人鲜衣怒马，雕弓利箭，一望便知是做甚么去的。

“我筹算见一见，看他是个甚么意义。三位未曾见过他么？”

梁玉渐渐放下了手：“谁？”

何、王俱是苦笑，他二人一个故意有力病着，另一个没精打采，“杨土司”关起门来做土司，实在未曾获得朝廷的承认，再有地步也不过是个“地头蛇”、“土财主”，“杨土司”还不大读书，拜帖写得也不入他们的法眼，他们如许的官职，不给这个面子是很普通的。现在晓得这头蛇有点大，二人悔怨也晚了。

此时，真如驿丞所言，雪夹着雨落了下来。地上并不积雪。

“好。”

袁樵道：“我已有主张，不过还须考虑，请勿担忧。”

美娘略带严峻地问：“您与人对了动静了吗？信我了吗？”她有她严峻的事理，她父母、祖父母都过世了，当家的是叔叔。如果是五十年前，她能扯起步队跟她叔叔对着干，但是遵循山下的“端方”，她叔把她卖了都没人管。何况给她找个看起来还挺有权势的“婆家”呢？照山下的说法，给孤女找归宿，这是一个对侄女好得不能再好的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