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贤妃不贤[第1页/共6页]

“这个话也不能说！人把咱接过来纳福，不消土里刨食，对不起咱是咋的？如果有人，咱还得说，感谢人家。再有，有人说外甥的事儿，你得讲，这话你不敢听！你当人外公的，想着外孙死爹？这不是做人的事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梁玉还没答复，便有个梳双鬟的宫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娘娘！不好了，贤人来了！”

梁玉这才作猎奇状地打量着徐国夫人。这位夫人已经很老了，但是保养得很不错，可惜透着股刻薄的寒气，气度上比袁樵的阿婆刘夫人要差着些。夫人的服饰几近比殿里统统人都要精美，看人就眸子子动一动，爱搭不睬的模样。朱紫都不大喜好她们家，徐国夫人特别较着，连他们“王谢”的“涵养”都要挂不住了。

贤妃和梁秀士也不怠慢，又给皇后见礼，梁玉跟在姐姐前面，依样画葫芦。贤妃拜完杜皇后，又天然地对徐国夫人施礼，行到一半，难堪地直起腰，无措地站在那边。梁秀士实在人，给徐国夫人把礼都行完了。

梁玉上了李吉带来的车，这车比上回进宫的车也不算差，一起无话，到了宫门口。李吉让车先停下，与守门士卒谈判。过了一阵才返来，在车边说：“哎，府上没有门籍，每回都得来这么一遭。”

再看梁玉，整整齐齐一个标致的小娘子，与宫里孩子差未几年纪，杜皇后也有些好感，看她施礼也有模有样，口气更加驯良：“你是叫梁玉吧？”

可她还是想要看，杜皇后只要允了，就派人去接了梁玉来。杜皇后看来，别人家里闹点小胶葛，还传了出来，本来是件丢脸的事情，还要拿出来抖落，是不刻薄的。但是杜皇后没法顺从母亲，还是照办了。

梁玉内心胀得就要喷出一口血来，毕竟只是吐了口气：“哎，我晓得。咱命贱。”

“是。”

宫使倒是有问必答，戏谑隧道：“岂止皇后娘娘？只怕全都城没有不晓得的了吧？府上家世不高, 调门儿倒是挺高, 还想别人不晓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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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吉做买卖刻薄，附赠了一句：“也别太怕。徐国夫人就是无聊，你呀，软点儿就得啦。”

天子命姐妹二人起来，贤妃笑着号召梁秀士说话，说梁秀士也不穿得好点：“姐姐是太子的生母，为了太子的庄严面子，也要有些威势才好呀。简朴是好，粗陋就不好了。”

“李、李吉。”

而徐国夫人一向傲岸，出身王谢，嫁的王谢，闺女做了皇后，她有傲气的本钱。梁秀士看着这一对母女相处十几年，早晓得她们之间相处，终归是徐国夫人占上风的。梁秀士担忧极了，她的mm，明天要受甚么委曲呢？

宫使的笑真了几分，看看金子，只收了一半儿，说话也朴拙了一些：“梁翁客气啦，说来当初梁秀士在娘娘身边服侍的时候，我与她也是熟悉的，梁秀士熬这些年也不轻易。府上呢，也谨慎些。谨慎驶得万年船。小娘子年青，进宫以后，遇着甚么事，可别闹脾气。”

梁满仓将金子都塞给了他：“既然认得哩，就都收下吧。咱在京里没啥熟人，有人识得就高兴。您贵姓呐。”

天子心中嘲笑，脸上平和，不顾杜皇后孔殷的神采，和顺地对杜皇后说：“打搅这么多已是不该该啦，你们母女好好说话吧，”又叮咛把太子一同叫到延嘉殿去，“姨母来了如何能不见？我待客，叫他来陪。”然后让梁秀士姐妹跟他去延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