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以色侍人[第2页/共3页]

曾多少时，低低的轻唤后，接踵而至的便是那些混乱而深切的，几近要将她带入靠近灭亡绝望的堵塞和极乐……

敖七跟出来，语气含讥带讽：“女郎好运。本日若换了别人，只怕要身首异处。”

上辈子，裴獗对她可谓宠嬖有加，在他长达三年的南征生涯里，伴随在侧的只要她一人，令多少女子羡慕——

裴獗好久没有说话，视野冷酷逼人。

阿谁细腰软，舞艺超群……

裴獗黑眸深深，自上而下打量她。

这个期间，八公九卿都有辟吏权，自主用人是一桩雅事，公卿门下少不得“入幕之宾”。

他公然已经晓得了这件事。

“也不怪大将军不信你，你说你一个齐国女子，为何想做晋国的谋士？你帮北雍军筹粮，那便是与齐国为敌……”

清楚是个娇娇女，却分毫不差地说出面前局势。

冯蕴莞尔，“不。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冯氏女早就发过毒誓，要以毕生才调侍人。”

乱世天下，四分五裂，各个族群在南北诸国稠浊而居，四周迁徙，常常家在前，国在后，没有那么重的情怀。但非论男女，对家国多少会有眷恋。

裴獗有那么大的野心吗？

她听不得这句话。

裴獗冷冷抬眼，灭亡凝睇。

他们正在参议军务。

大帐里的气味格外的冷，空空荡荡的，没有多余的陈列，就和裴獗这個人一样，简练而单调，一看就无情。

冯蕴笑了笑，“将军何不让我试一试？”

冯蕴抬眼看畴昔。

“我是萧三不肯娶的，将军莫非不知情？还是说，将军就好这一口？”

几个参将听得眼都直了。

几个参将不断地互换眼神。

裴獗素无情感的眼，在这一刻格外幽深，“不肯奉养我，是因萧三？”

想到这，冯蕴心都冷了。

她是萧子偁的未婚妻室，是温行溯的继妹，这是不是裴獗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想要她的启事？

“冯氏女见过大将军。”

没有听到裴獗的回应，冯蕴径直昂首，落落风雅的一拜，一身素衣难掩娇容，没有华衣金钗，姿容明艳暖和，让人移不开眼。

那是来本身材的激烈影象。

冯十二娘立在帐前，袅袅艳姿如芝兰吐蕊含苞待放。

“晋国如何，齐国又如何？于我，都一样。”

冯蕴见裴獗盯住本身，淡淡开口。

他不喜好冯蕴这么说娘舅，又迷惑她本日的所作所为。

冯十二娘是没有照过镜子吗？

“下去！”

战乱的处所更是如此，以军管民，裴獗需求更多的属吏来做行军兵戈以外的差事，办理平常碎务。

裴獗道：“本将不缺能人异士。”

北雍军连破数城，与南齐国信州一水之隔，他们兵强马壮，过江只在迟早，但面前的困难在于粮草不敷，支撑不了悠长的战线……

而齐国号称集结了五十万雄师，齐帝起用竟陵王萧呈领兵，以宁远将军温行溯为前锋，筹办打过淮水反攻安渡，与北雍军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