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坟前交心[第1页/共3页]

归根结底，这场战役窜改了很多人，很多事，乃至窜改了汗青。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未曾亲眼看到，却在运气的裹挟下，被卷入激流，成了那一场战役的受害者。

每次被她逼得无法，就是这般。

前次遭到裴獗的怒斥，此次他却没有开口。

“将军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死在并州的谢献，却获得了当时晋军将领的厚葬……

李宗训的不信赖，引来了裴獗的警悟。

就算先帝没有儿子，另有很多兄弟，兄弟另有很多孩子，晋国宗室不缺故意夺位的人，只要有人搀扶。

冲要击李桑若，再没有比裴獗更好的兵器了…

要非说有甚么分歧，晋国眼下没有夺嫡之争，晋国皇室除了李桑若的儿子，先帝只剩下一个病歪歪的嫡宗子，叫元尚乙，本年不到五岁，母家无势，好几次都传要殁了，没有存在感。

他眼瞳俄然便暗下来，冯蕴见他不说，踮起脚尖，便伸出两只手去，试图扯开他的嘴。活力时的冯蕴非常发疯，逼不出声音，便将纤细的手指伸入他的口中搅动，猖獗胶葛，那侵犯性与裴獗祸害她时如出一辙，真是个青出于蓝的好门生。

只是看着她，双唇微抿，眼里的忧色若隐若现，明艳的脸好似染上一层雾气，是裴獗难以顺从的脆弱和娇软。

“此情此景，将军但是……心有感到？”

才畴昔十几年罢了。

裴獗近了一步，声音很轻，但八尺身高带来的压迫力，让冯蕴无端起了鸡皮疙瘩。

裴獗容得下李宗训。

那她就再浇浇水吧。

冯蕴带笑回视。

本来只是想逼他直面李桑若的事情，而不是要在坟前激吻，不料他贴上来便尽是打劫，指尖如同看望甘霖的魔物，很快便施法般将她的身子软成一滩水，化在他怀里。

她情感不免起伏，再看裴獗皱眉不语，俄然便生戾气。

冯蕴眼睫微颤，将张二饼和大内缇骑司如安在花溪村盗粮沉河，如何将污水泼向她，又如何杀人谗谄最后在堂上指认受人指派等事，奉告裴獗。

小时候冯蕴懵懂，也问过阿母。

冯蕴皱了皱眉头，“将军怜悯谢献将军？”

“想不起了。”她抱住胳膊，声音在风里散开，“当年言中战事，我只要三岁，许是得了老天指引？现在竟涓滴想不起来……”

“人间三蒲月，殿里三五年。”

“那夜，若不是我荣幸遇大将军返来，已是名声尽毁，只怕就要与将军天人永隔了……”

她想到了葛广带返来的动静。

冯蕴俄然感喟，突破了沉寂。

一山不容二虎，迟早要翻脸。

“将军。”她悄悄笑了声，仿佛怕冷似的将手伸入裴獗的胳膊窝里，与他近了些，抬头相视，眼里像有撩人星火掠过，潋滟而伤感。

两人就这般并肩站在碑前，对着十几年前死在并州的谢将军墓，一动不动，行哀礼。

冯蕴双眼微眯，知他身子敏感还步步紧逼。

他说：“想听。”

裴獗跟了李桑若，自甘俯低，做她的面首。

看来这辈子老天爷是向着她的……

“姬所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