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奉陪到底[第3页/共4页]

冯蕴轻笑，带点嘲弄的意味。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把戏，我最爱了。”

在冯蕴的认识里，淳于焰就是一个好处为上的“贩子间子”，云川从无战事，他周游各国，亦正亦邪，非敌非友，与人交友全凭一个“利”字。这是云川国的环境地理形成的，也是他本身的生长影响的。

冯蕴：“他恶名在外，由着世人唾骂他残暴好杀，茹毛饮血，从不辩白。这么做的好处是，兵临阵前，敌军闻风丧胆，抵挡者少，那死的人就少。速战持久，减少敌我伤亡……”

温行溯沉默，神采略有些凝重，“胜率不大。”

“不必多言。”温行溯道：“眼下你我兄妹二人，没有别的路能够走。”

淳于焰的牛车仍停在那边。

“安渡城破，我人在信州未及救济，待他们逃到信州后，我才得知，他们把你送给了裴獗……这么做的目标，竟然是为了让萧三娶阿莹……”

“带上药品，我们步行去鬼河滩……”

“大兄放心吧。”

齐国回不去。

淳于焰眯眼看冯蕴，“冯十二，回吧。”

但温行溯主动提了，她也不避讳。

他不在的时候，腰腰受了太多欺负，吃了太多苦。

他总能想到她那张好吃的嘴，走到那里都为她带吃食。

“腰腰。”温行溯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总归，此人不算甚么罪大恶极，但要说悲悯心，明显没有。

冯蕴也跟着笑，“非论晋齐，都是一样的人，是战役分出的南北，而不是百姓。”

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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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溯安静地点头，目光暖和，“我心甘甘心同去，死生自有天意，为何怪你？”

还当她是小时候么？

冯蕴好不轻易才顺下那口气，却见温行溯笑容微敛，望着河面变了神采。

“长大了，总会变的。”

温行溯轻笑，松松地理一下衣裳，目光里尽是暖和：“我陪着你。”

那是温行溯从信州带的。

眼看那片红叶山谷越来越远，冯蕴将目光收回，看一眼温行溯的腿，见他稳稳坐下，这才淡淡地笑，“在想并州之战。”

“最后问一遍，世子让不让？”

这个游走多国的云川世子，是敌是友全凭表情，冯蕴猜不透他安的甚么心，也没偶然候跟他周旋。

他们是裴獗的亲信，这个时候去并州是忠苦衷主，责无旁贷的，但冯蕴不必冒这个险。

这对温行溯而言，是一桩光荣的事情。

冯蕴嗯声扬眉，一派淡然地笑。

她冷冰冰地盯住淳于焰。

温行溯看着她侃侃而谈，柔声一笑。

两人对视一眼，冯蕴放松地笑了笑，俄然抓住温行溯的手，用手背在本身脸上贴了一下才松开，就像小时候那般，每次她心神不宁或是受了甚么委曲，只要温行溯捏捏她的脸，拍拍她的头，便又好了起来。

而他……只能是兄长。

红叶谷一旦被堵死，最后的通道就封闭了，齐军将完整完成对并州的合围，信州没法再驰援粮草和武备，并州城里的兵马，在晋军援兵到来前，只能死守不出。

呵！

从这个坡走到鬼河滩也没有多远，淳于焰能够拦住马车通行，但拦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