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魑魅魍魉[第3页/共3页]

看着少年天子的背景，兮君却仿佛听到了心弦绷断的声音，蓦地失落的感受让她只觉一阵眩晕。侍立于诸人身后的长御宫人几近是立即发觉了女孩的非常，抢步越太长公主与诸位大臣，堪堪扶住已经站立不稳的女孩。

当水漏中的浮箭上夜漏的刻线浮下水面时，朝臣会，侍中、尚书、御史、谒者以及期门、羽林的郎将执事，皆赤帻陛卫，等待天子御前殿。

——只看简册的描述，她是没法想像如许的景象的。

刘弗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兮君蓦地回神，才发明本身的手被刘弗陵握着，幼年的天子正筹算携着她的手走下高台。

“……魑魅魍魉……荡除涤尽……”

“女不急去，后者为粮！”

从腊日到除夕，本也没有几天。而因为他借病乞假，张贺干脆以此为由，将他送到史家，直接史家人看着他，不准他出门，更不必说入宫了。

年关岁末，除夕之日，伐鼓以驱疫厉之鬼，行大傩之礼。这本是常例，但是，少年天子仿佛深感一年多事不顺，特别诏有司极备此礼，因而，兮君不得不面对少府呈报的一堆简册——真的是一堆，看着内谒者抬上一张漆案，上面是摞得很整齐的一座小山……

十仲春癸卯，岁终除夕，大傩逐疫。

刘弗陵却底子没有在乎，只是谛视着远方的火光，对逐疫的环境并不体贴，是以，半晌以后，兮君便表示黄门令不必如此了。

话音未落，兮君便听到殿外响如潮的喧哗，伴着清脆的歌声，一波更胜一波，只见中黄门以弋击盾，放声高唱《十二兽食鬼歌》，一百二十名侲子一边和着中黄门的歌声，一边摇脱手中大鼗，鼓身两侧的双耳击打着鼓面，为粗暴的歌声规定节拍。

兮君有刹时的迟疑，不过，看着天子兴趣盎然地模样，踌躇时，她仍然顺服地陪着他走下朱幄地点的高台，走出前殿。

悄悄碰了一下倚华正在用力的手，兮君皱着眉，在她回神后，表示她松开本身的手臂——已经被抓得有些痛了。

女孩呢喃低语，倚华不解地皱眉。

几近是同一时候，霍光沉寂无波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倚华不由心惊低头。

看到帝后出殿，黄门令很识相地让黄门与孺子在离前殿更近处所活动，更加整齐地呼喝伐鼓，挥动火把。

待天子颌首，侍中即在殿外大声答复：“陛下制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