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魑魅魍魉暗夜行(3)[第3页/共3页]

冥州，洛溪城，长冥山半山腰。

“凝固然年青，但一贯将未央宫规服膺于心，一日不敢健忘。所作所为，也到处以未央宫为先，凝问心无愧。舅爷爷虽隐居豹隐，但是这人间之事，想必无一能逃过舅爷爷的预感以外。我未央宫待诸位长辈如何，可诸位长辈又是如何回报未央宫的？舅爷爷您看在眼里，莫非还要指责是凝先不仁不义吗？”慕容凝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合情公道。

慕容凝没法辩驳，只是强撑着笑容：“如此看来，未央宫经心极力去实现他们所提的要求以后，他们反而觉得这些不过是因着权势而唾手可得。偶然候因未央宫自顾不暇稍有所怠慢，他们反而感觉遭到礼遇而心生不满，渐生背叛之心。没想到我们如此身心怠倦，竟然换来的是他们的很有微词，真叫民气寒。”

“我……对未央宫并无不满。”慕容狄低下了头，有些心虚地不敢看慕容凝的脸。

“大家都能够如此，如你，如我，如其他芸芸众生。”琅邪隐士羽扇轻摇，面上的怡然得意神采仿若尘凡以外。

“……”

“遵循族谱，狄叔虽是另一支，辈分却在慕容凝之上，理应尊称一声狄叔。未央宫这些年对狄叔也算照顾有加，未曾有半分虐待。”说着慕容凝的手中便多了一份账单，她竟真的仔细心细地读了出来。

“天命元年，未央宫第十代孙慕容狄补葺府邸，拨资一千两。”

面对慕容凝含沙射影的指责，琅邪隐士却不觉得意，只是慢悠悠地捋了捋髯毛，笑道：“既说古语，天然也该明白过犹不及的事理。所谓一斗米养个仇人，一石米养个仇敌，份外的支出并不能产生更多的感激，反倒是滋长了仇恨的种子。不是他们不知戴德，而是过量的恩典使他们变得麻痹，当他们把这些好处当作是习觉得常，乃至是理所应当时，也就该是嫡亲变成至仇的时候了。”

“天命五年，慕容狄得第十一代孙慕容清，贺礼两千两。”

“叫你，和未央宫的男人们都看看，我慕容凝一脉担当这未央宫主之位，是否是浪得浮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