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寂夜凝云应无月(5)[第1页/共3页]

很快，穿过曲水，跨过金水桥，侍女便指着季府最东北角的一片竹林：“白蜜斯的赏心院，便设在竹林的前面。夫人过门前三天，将军命人从天竺山运来这些虚竹转接在这里，吃力心力才好不轻易将全部赏心院埋没在此中，今后也唤白蜜斯为潇湘夫人。”

木门收回了清脆动听的浊音，屋内也随后传来了一声娇柔的回应：“谁呀？”

白月衣见姬无夜赶来，又惊又惧，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双手捂住双眼，泣不成声：“无夜……无夜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她……”

白月衣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不说，能够。本宫会将你的表哥发配至苦寒边陲，没日没夜地做夫役。而你，则会被卖到永安城最大的倡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未央宫，何曾食言过。”慕容凝点头。

话音未落，她便感觉肩膀一痛，姬无夜隔空一掌将她打退了几步开外，继而横亘在她和白月衣之间，紧紧地将白月衣护在了身后，端倪之间都是怒意。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容人，慕容凝这般通情达理，姬无夜便是再不信，也不能再说甚么指责她的话来。

慕容凝正待再逼问些甚么，身后却蓦地传来一阵暴喝：“停止！”

那双美目里，暴露了无穷无尽的惧意。

木门外站着她这平生都逃脱不掉的人。

指甲狠狠地嵌进了肉里，血爬上了指甲，比豆蔻还要素净殷红的光彩，慕容凝怔怔地举起了手，赤色在阳光的映照下贱转着摄人的光芒，看上去惊心动魄。但是她却像是恍若未觉似的，复又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地下鲜明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的赤色之花，看的阿碧不忍心肠别过脸去。

“不承认？无夜不记得我，莫非不是你捣的鬼？”慕容凝欺近一步，吓得白月衣连连后退，哐当一声撞在了身后的木门之上。

慕容凝的声音已经变了调，不再是她收放自如的嗓音：“你说甚么？再说一遍！”

慕容凝后退了三步，调了个细柔的声音：“来给蜜斯送木瓜雪蛤汤。”

慕容凝的身形狠狠地晃了晃，阿碧赶快上来搀扶她，却被她反手狠狠地抓住了右臂，用力之大让阿碧痛的拧起了脸，却又不敢出声。

“但是夫人――”侍女的话还没出口，便被阿碧以眼神喝止了，乖乖在前面带路，不再言语。

慕容凝眉峰一挑，拧了眉问：“将军？”

“那……夫人，您，您可千万不要活力啊……”侍女怯怯地瞟了慕容凝一眼，声音喏喏的。

“你要对月衣做甚么？”他沉着声，嘴唇紧抿，脸边的线条锋利的像刀剑的白刃。

“夫人不要！不要啊，求求您……”侍女被她吓得神采煞白，腿脚一软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侍女忍不住落下泪来，却仍旧冒死地摇着头，病笃挣扎。

慕容凝强压回胸口的一口鲜血，口腔内还缠绕着丝丝腥甜，而面前所见的这一幕却更加血淋淋。

侍女踟躇着磨磨蹭蹭，一向在门前闲逛，迟迟拍不下去手。慕容凝终究失尽了耐烦，推开侍女，毫不游移地扣响了那精雕细琢的雕花木门。

侍女的哭声一顿。

“真的？”侍女抬起脸，哭的通红的双眼里难掩心动与期盼。

目睹着白月衣颤抖的越来越短长，嘴唇也不竭地嗫喏着，慕容凝傲视地别过脸去：“不过我可不记得还曾结识过白蜜斯你这般精于算计、乘人之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