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页/共3页]
宁王妃一手颤着,尖声道:“王爷说甚么?!”她认识到本身的失态,忙放低了声儿道:“镇国公真的请皇上惩办了自家儿子,将这桩案子结了?”
宁王深吸了一口气,胸中翻涌几下,终究还是忍了下去,深深躬身:“是。”
此时已经是深夜,王府里还挑着灯,下头人都敛声静气地等着主子传唤,俄然听屋里一声杯盏碎了的脆响,几个肃立的下人都是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很快又垂下头去。
“歇下了,歇下了好。”宁王半仰开端,半边脸被帷幔遮出的暗影挡住:“身材发肤,受之父母,府里养了她这么多年,也是她该报恩的时候了。”他看着房梁上的彩绘,慢悠悠地挑高了唇:“平常的罪名能够一顿打,关几年没畴昔,如果出了性命官司呢?”
成北跟在轿外低声儿道:“今儿早上刚传出来,皇上估计正焦头烂额呢。”他看薛元放下帘子,缩着肩膀,咕哝道:“昨早晨那庶出女人不忍热诚,半夜里投了河,她死了不要紧,不幸张小公爷就得背上一条性命案子了,再不是打一顿关几年就能抹去的事儿。”
姜佑满脸寒霜地看着他:“既然事情已经了了,那皇叔也不必持续呆在京里了,择日出发吧!”
宁王妃怔了下:“她头回做这类事儿,神思恍忽的,妾身怕她说漏了嘴,便只让柔福去了宫里,让她先歇下了。”
姜佑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了定神:“就...按国公说的办。”她不忍地看着被几个番子带下去的张东正,转头对着宁霸道:“皇叔,这事儿本应当彻查清楚再办的,你口口声声说东正表哥轻浮两位堂姐,表哥既然志愿领责,那这事儿便算了了,你归去吧。”
宁王妃手腕不住地颤着,叮当作响惹得民气慌:“那,那我们本日岂不是白谋算了一场,还配上了两个闺女的名声。”她这回真悲伤哭了起来,红着眼眶,眼泪流个不住:“那,那我们非去岭南不成了?那处所那里是人呆的,瘴气各处,蚊虫漫天,民风又未野蛮,去那任职的都是十个里能活下一个就不错了,更何况我们还要在那呆一辈子,子孙后代也都要在那继位。”
宁王旋身坐在太师椅上,对着她嘲笑道:“皇上也就罢了,你觉得以薛元斩草除根的性子,会让我们活着去岭南?只怕在半道上就有人来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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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渐渐拽开她的手,淡淡道;“来不及了,皇上虽小,但也不胡涂,卧榻之侧岂容别人熟睡?皇兄生了个好闺女,我当初真是小瞧她了。”他抬起脸,眼神幽深,却带了些狠绝的意味:“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争位这事儿,不就是比谁狠?没到最后的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宁王沉着脸在堂上走了一遭:“才廷杖了三十板子,又押进昭狱去了,没想到宗子嫡出他也舍得下这般狠手。”
镇国公神采不动,淡淡道:“王爷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要惩奸除恶吗?现在我儿自领了罪名,王爷如何又不肯意了?”他跪下道:“按着律法,请皇上先廷杖三十,再把他押进昭狱,交由北镇抚司审判发落,臣绝无二话!”
宁王妃听的有些胡涂:“王爷是甚么意义?妾身如何听不明白?这事儿莫非另有转机不成?”
姜佑把手里的灯盏放到一边,台座磕到桌案上,‘砰’地一声,她冷眼看着宁王:“皇叔这是在威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