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面北而薨[第1页/共2页]
程芷安气愤地看着李尘,“如果不是我跟来,如何会晓得你是这类背信弃义、弃信忘义、忘本负义的小人?亏我们家老祖待你不薄,你竟然护着杀他的凶手!”
崔旭哈哈大笑,“小女人,昨夜一战,我和程千里都是一心求死,不然你觉得忘忧境的人一战,哪会只要那么小的动静?”
这一天,崔家老祖,面北而薨。
一恨就是这么久,近千年不能放下。
两封信,一人一封,信里各画了一幅图,三妹不会写字儿,画儿画得惟妙惟肖,画里是她的遗言,和对两位哥哥的交代。
程芷安细心想了想,内心先信了几分,又看了崔旭一眼,问道:“你说他已经活不了多久?”
那一年,北方的边疆小镇上,三个年青人走出镇子,翘着脚尖并指成剑,“这江湖,我们并蒂三剑客,来啦!”
小女孩对二人说:“姑姑让我和你们说一声:你们两个给我听着,当初结拜后半段儿说好的,不管三小我谁先死了,别的两小我都得替她好好儿活着。另有,并蒂三剑客的招牌是我,去了江湖上就算报名号也是先报我清闲女侠,以是你们就都得听我的!”
崔旭说:那一年,边疆小镇三人行,两男一女号称并蒂三剑客,一起不晓得越了多少城,两位哥哥亦师亦友,瞧着小镇上的麻花辫儿女人一步步进入修行。
两人身前站着世家父辈,身后是他们从边疆小镇带出来的麻花辫儿女人。
马车上的帷幔被翻开,老头儿倚着车笑呵呵地瞧着这一幕。
半个月后,小镇上一户人家挂起白绫。
铛!终究赶在程芷安之前把她的长剑挡了下来。
李尘和程芷安打仗时候不长,但是也晓得这女人的性子,明天如果不给个交代,怕不能善了,干脆说了真相:“这本就是你们老祖的意义,你细心想想,如果你们老祖分歧意这件事,我把他送下摘星塔得时候,他又如何会只字不提?并且,就算你不杀他,这位崔旭前辈也光阴无多。”
“吊着一口气,能不能活着归去还不晓得。”此次是崔旭开了口,“只不过是想下落叶归根罢了,我毕竟是崔家的人,不能死在内里。程千里阿谁故乡伙还算有知己,不然当时任由我从天上摔下去,当时就会毙命。”
李尘把马匹交给小七,接过秋风递来的汗巾擦了擦脸,余光瞥到一抹极速的红色流光刺向马车车厢。贰心头一惊,风乍起,人影消逝在原地,腾挪间呈现三四道影子,每一道都越来越逼近马车。
“狗养的祖祖辈辈!”崔旭说。
相约在小镇的两个男人见到这一幕,发了疯似的动了手,像有甚么深仇大恨,浑身浴血,大小伤痕密密麻麻不下百道。
过了好久,人群里一个扎了麻花辫儿的半大小女孩,大着胆量走过来,“你们谁是程千里?谁又是崔旭?”
小镇百姓只敢远远地瞧着他们,看两个锦衣华服的男人杀到鲜血淋漓狼狈不堪,直至倒地不起,站也站不起来,只是两小我对着相互哭骂,“废料!”
说着话,麻花辫儿女人回身走了,蹦蹦跳跳悄悄松松地未曾转头,就像当初来这江湖一趟的义无反顾。
已经变成老头儿的崔旭聊着旧事,缓缓闭上眼睛,“实在我和程千里都清楚,我们之间没甚么仇没甚么怨,百年的存亡兄弟,哪能说断就断?我们只是恨,可惜到死都不晓得恨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