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造反从娃娃抓起[第1页/共3页]
他之前在矿场改革了冶铁炉,这十来天下来,不但柴炭省下三成多,每天还能多开一两炉,收益大师有目共睹,村人固然无知,却晓得不能白占便宜。关凤生田大由提了议,矿场上的村人点了头,李肆就吃上了五份炉工银,相称于关凤生这个炉头的一半薪水,一年六十两。
赖一品的死对钟老爷打击很大,本来他有两处依仗,一处就是身为胥吏的赖一品,钟老爷靠着赖一品才气连通衙门,威压乡里,一处就是和他有“特别买卖”来往的白总兵,借着这块招牌狐假虎威。有这两处依仗,钟老爷对上知县李朱绶都懒得哈腰。现在赖一品被清算了,白总兵还参与了此事,钟上位天然感受大厦将倾,不是他和白总兵的烂事还没掰清,李朱绶还真有将这家伙完整搞掉的心机。
“范秀才,还没风俗么?”
书是筹算看下去了,因为有“李四”的影象,这繁体字读起来也不算吃力。可这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的竖排版式就实在有些坑爹,更难忍耐的是,泥马的连个标点标记都没有,读起来就跟牛吃草似的,还得交来回回地嚼!李肆充分体味到了穿越者回到古时,把订立标点标记当作甲等大事来抓的感受。
在西牛渡初见范秀才,听他自报家门时,就让李肆楞了一下,范进?
这本是个极好的机遇,平常官老爷清算某个乡绅,其他乡绅都会伸伸手,被逼急了,大师还会联成一气对抗官老爷。可此次性子分歧,钟上位治家不严,放纵赖一品捅出了天大的洞穴,以是也没哪个乡绅出来替钟上位说话。
走在前面的李肆脚踝一拧,差点扑进垄下的水田里。
遗憾的是,事情毕竟只落在赖一品身上,并且白总兵可没想过要整垮这条握着他太多烂事的狗,以是李朱绶能做的也只要这么多了。
如果段宏时给他的是整部元史,说不定他早丢去垫床脚了,可只是让他读《食货志》,李肆非常猎奇。他拜老秀才为师,一半是想操纵这老头背后的情面,一半也是想看能学点甚么。而这帝王术,在他的了解里,大抵、或许、多数是勾心斗角的权谋策画,如何能跟食货志牵涉在一起?
“世祖中统元年,始造交钞,以丝为本,每银五十两易丝钞一千两,诸物之直,并从丝例。是年十月,又造中统元宝钞……”
“子夏之晋的晋。”
借着在村里名誉高涨的机会,李肆提出了创办蒙学的设法,让村里统统六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男孩都来上学,还声明不收学费,他一手包办。
李肆闲随地说着,对方固然是个秀才,可也是段宏时的弟子,算起来大师是师兄弟,也就用不着太客气。
范晋范秀才是广州府人,因为“家中有事”,不得不跑到英德亲戚这里借居,段宏时是他的发蒙塾师,李肆提到要请蒙学先生,段宏时就将他荐了过来。
每月五两银子可办不了甚么正式的蒙学,李肆也只是出钱租教舍,请先生罢了。村人支撑,课堂倒是立马有了,就是李肆那破草屋中间的三间屋子,本是他李家的财产,只是为办李老爹的丧事,三年前卖给了林大树。见李肆要办蒙学,林大树就将这三间屋子让了出来,还不收房钱,李肆好说歹说,才只勉强承诺每月收一钱银子。
李肆出了屋子,正看到一群年纪大小不等,衣衫褴褛脏乱的小孩,挤在屋子前的空位里扭来打去,很有点后代村落小学的味道。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戴身洗得发白的儒衫,依在门边,呆呆地盯着这些泥猴似的小孩,一脸不晓得是苦水还是汗水的扭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