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密信沉江[第1页/共3页]

夜色更深，江面上波澜澎湃。一轮冷月吊挂在天涯，洒下清冷的光辉，给江面披上了一层乌黑的纱衣。俄然，江面上出现一阵波纹，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缓缓浮出水面。玉佩的内侧，鲜明刻着三个血淋淋的大字 ——“汉室为重”。这，恰是荀彧的贴身佩玉。

曹操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赤壁之战的熊熊烈火，看到了孙刘联盟的灰飞烟灭…… 他悄悄地抚摩着腰间的佩剑，低语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阴鸷，“…… 我要他亲手……”

他将密信折成一只小小的纸船，放在掌心，任由冷风吹拂。烛火摇摆，映照出 “韩遂已应” 四个字，也映照出他脸上痛苦挣扎的神情。好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纸船放入了路旁的小溪中。看着纸船逆流而下，消逝在黑暗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法与绝望。

郭嘉话音未落，荀彧只觉面前一黑，便落空了知觉。

回到营帐，他扑灭烛火，将先前撕碎的密信残片，一块一块地拼集起来。残片上，本来的 “共守汉室” 四个字，被他奇妙地拼成了 “共抗曹贼”。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果断与断交，仿佛在停止一场崇高的典礼。

“呵，某要他亲手断送孙刘，这出好戏，才方才收场！” 他的声音降落而有力，透着无尽的自傲与霸气。

俄然，曹操猛地将手中的密信残片撕得粉碎，那行动卤莽而断交，碎片纷繁扬扬飘落，好似暮秋残落的落叶。紧接着，他仰天狂笑，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仿若鬼怪的号叫，令人毛骨悚然。“哈哈哈！‘共守汉室’？好一个荀文若，好一个‘共守汉室’！” 曹操的声音中充满了气愤与讽刺，震得四周氛围都为之震惊。

那密信上鲜明写着 “西凉军真假”，笔迹是曹操的亲笔，内容倒是…… 他勒住缰绳，战马一声嘶鸣，前蹄高低垂起，停在了荒漠当中。密信从他怀中飘落，在风中翻飞，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孤傲而无助。

“奉孝，你……” 荀彧艰巨地开口，却只吐出两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手中捏着的，恰是荀彧密信的残片。本来恍惚的笔迹，现在在江面水汽的浸润下，竟闪现出新的墨痕 ——“荆州归吴” 四个字，如同幽灵般，鲜明呈现在曹操面前。

密使仓促拜别，荀彧却并未放松警戒。他目光扫过密信的边沿，那边被他留下了一个几近难以发觉的特别标记 —— 一个藐小的，如同蚊蝇般大小的 “彧” 字。这是他与东吴内应商定好的暗号，只要仰仗特别的药水才气闪现。

江风吼怒，仿佛在哭泣着，诉说着一个忠臣的悲歌……

郭嘉轻笑一声，缓缓走近，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令君，这出戏，你唱得不错，只可惜，你毕竟还是棋差一招。”

曹操站在赤壁高台上，江风猎猎作响，衣袍翻飞如墨染的旗号。他身姿矗立，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岳，俯瞰着浩浩大荡的江面，嘴角勾起一抹刻毒的笑意。

郭嘉摇着羽扇，嘴角挂着惯常的漫不经心的笑，仿佛统统都在他的掌控当中。“令君抛信入江时，可闻声曹贼的感喟？” 他用心用了 “曹贼” 这个称呼，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一丝讽刺，更有一丝难以发觉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