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动怒[第1页/共3页]

姜黎有些要放弃了，伸脱手来又筹算往水里按。指尖按出来一半，那砭骨的酷寒便蹿遍了满身。她忽而弹立起来，有些生恼道：“甚么庄严面子，十足都不要了，我给你们求去。”说罢双手在身上擦了擦，便跑了去。

秦泰看她不说话，直接看也不看他，便有些气恼。支开身后的人仍巡查去，本身留下来双手抱在胸前与姜黎对峙，问她：“前几日才承诺的我，离沈翼远些。这才几天，又找上门来，甚么用心？”

姜黎感觉此人非常无聊，自先向沈翼叨教：“将军能让秦都尉出去吗？”

自打姜黎被李副将军和秦都尉叫到帐里过后，在而后的时候里，姜黎便在虎帐有了太常日子，再没人上门找她。她每天不过跟帐里的女人一起做些粗活琐事，虽有抱怨，但也不做那躲懒的人。搁畴前不敢想，然从天国般的日子里掉下来，却也不是不能活下去的。偶然再想起来，便心生恍忽。

姜黎不想跟他说话，抬手在嘴边呵了两口热气取暖，眼睛仍往四周看去。想了想，约莫这会儿人都去练习了，营里临时空了下来。

等秦泰出去后，姜黎的面色便全然沉稳了下来。她犹疑了半晌，给沈翼下了膝盖。这一跪，认了她们间的尊卑贵贱，认了职位对调这件事，认了很多很多。她点头低眉，认当真真地跟沈翼说话，“主子……主子，想求将军一件事。”

姜黎抿了口气，“你们都说我现在是沈将军的人，他会不会看在沈将军的面子上，承诺我？”

“要不是沈翼不让我……我……”秦泰气得拍了一下本身腰上的刀鞘，瞪眼盯着姜黎，把嘴闭上了。

而姜黎一起小跑到营地，略带些喘气便直去了沈翼的帐篷那。他的帐篷好找，在正中间那座待客见人的大帐篷中间，是住人帐篷中最大的一座。她到帐门外便生了游移，在外头跺了一阵脚，然后发明四下无人，想着约莫沈翼也不在，就打了帐门伸头往里瞧了瞧。

秦泰瞧她这个模样，便越产活力，恼起来就恨铁不成钢道：“沈翼如何就瞧上你，瞎了眼了瞎了眼了。你看看你本身！你不是大蜜斯了！你是西北军的营妓！你要有个主子该有的模样！明白么？！照这么看，之前你很多招人恨啊！”

阿香和翠娥是听懂了，她要借口锅烧热水。这是个别例，也不是就没人想到的，阿香吸了口气，“没人敢去过，他们不睬我们，碍了他们的事儿，还要挨骂。伙头军赵大疤，就是脖子上有道疤的阿谁，一脸恶相，最是难相与的。还记得那回我要了半个馒头，可受大脸子了，也就给了半个，还是看在你服侍了沈将军的面子上。”

还没瞧个细心呢，忽叫人从外头拽了肩膀，一把拎了出来，叱问声也在耳边，“甚么人？”

入了帐篷，秦泰抱着胳膊往中间一杵，只看着姜黎。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不离，仿佛在说――看你又要生甚么幺蛾子。

“你……”秦泰恼着神采又要开口，姜黎偏不让他说，持续道：“除非你现下就把我打死了，或者能拿我如何着，不然就闭嘴。你再聒噪，我日日来帐里找沈翼。让你瞧着难受，拿头撞墙去。”

阿香一世人未及反应，已见她跑出了三五十步。身影远远去了，阿香把手从盆里拿出来，放到腋下焐了焐，“如果然能求来，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