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虎毒不食子？[第2页/共3页]

本来这位白叟恰是当朝几位重臣之一的礼部尚书蔡钧芒。

蔡钧芒浑身颤抖，勉勉强强地支撑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拜别。二行老泪在他的脸上无声滑落。

蔡姿佩讶然地回顾相望，在她的影象当中，自从她成为太子妃的那一日起，老父就再也未曾用过如许的口气叫过她的奶名了。

方佑绫指着兄长身后的二十骑，道：“大哥，就这点人马便想护送太子了么？未免太好笑了吧。”

蔡钧芒缓缓站起，用手一指窗外，问道：“王妃，您听到了么？”

他看向女儿的双眼中充满了非常的豪情，有伤感，有哀思，有要求，有可惜，但更多的倒是无法。

是夜，大汉礼部尚书蔡钧芒吞金而亡。

他的嘴角缓缓颤栗，喃喃地嘀咕着一句话：“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啊。”

蔡钧芒略微点头，倒是不发一言，只是看向女儿的目光有些奇特。

方向鸣眼中闪过一丝赞成之色，但他嘴上倒是厉声喝道：“你的长官是谁，让他来见我。”

蔡钧芒别过甚去，缓缓隧道：“本日老父来此，是为了见女儿最后一面。”

方向鸣一看，顿时认出来人恰是族中兄弟方佑绫。

半晌以后，城门已开，而方佑绫行动迅捷，马队也已筹办安妥。

他转头大声喝问：“你们怕么？”

“大哥，如何样？”见到兄长仿佛没有体味本身的意义，方佑绫焦心肠催促道。

方向鸣带领二十余骑来到西门，此时西门以内早已挤满了错愕失措的百姓，他们拖家带口地想要出城流亡。

仿佛，那已经是一件非常悠远的事情了。

蔡姿佩垂首，过了半晌，她再度昂首，道：“女儿并未悔怨。”

他一马抢先，率先从大开的城门中奔驰而出，身后二百二十一骑紧追不舍。

蔡钧芒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太子殿下身怀复国重担，我们决不能成为他今后的拖累啊。”

“爹爹，您……您这是如何了？”蔡姿佩大奇，扣问道。

“爹爹何出此言？”蔡姿佩惊奇地问道。

蔡钧芒闭上双目，安静了一下表情，缓缓地问道：“殿下已经走了吧？”

“悔怨甚么……？”蔡姿佩低声问道。

方向鸣闻言一怔，顿时明白过来。护送太子是多么要事，莫说二百人，就算是二千人也不见得为多。如果独一他这二十骑打着护送太子的名号出城，那只能是个笑话。别说匈奴人不信，就连他被人点醒以后，此时想来也是不信。

阵阵喊杀之声，固然间隔颇远，但亦是步步紧逼，不竭的向这里挪动着。

蔡姿佩的一张俏脸上，赤色逐步褪去，仅留下一抹惊心动魄的惨白。

蔡钧芒展开那双已然老眼昏花的眼睛，凝睇着蔡姿佩的脸庞，俄然问道：“佩儿，你……你悔怨么？”

他们都晓得，此去不是九死平生，而是十死无生，但是他们当中，却未曾有人畏缩撤退，方家的后辈兵，他们向来都是大汉的一面旗号，是英勇无敌的意味。

“你可曾悔怨？”蔡钧芒没有答复，只是对峙地问道。

听到这个声音，那名千人长顿时松了口气，后退一步，让出通道，躬身施礼：“见过方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