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东西院的宿仇[第3页/共3页]
“瞧瞧,瞧瞧,成何体统!”徐锡坤的鞭子指着那些欢乐的人群说,“从大老爷们,到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再到那些老娘们,整天在这里胡搅搅,唱荤嗑儿,也不感觉丢人害臊。”
乔小盼被几只山羊吸引,抱着它们密切地学“咩咩”,“枪弹”虽凶,跟小盼倒是投缘,围着他前后摇尾巴。
乔福林嗯了声,说:“再来瓶烧酒。”
傍晚的柞树沟是诱人的,落日夕照下,全部山沟覆盖在一派金黄、橙黄的氛围里,落空水分的杨树叶子在阳光晖映下愈发透明,筋脉毕现,像一颗颗金色摇钱树在秋风中悄悄吟唱,仿佛在与枝杈作最后的死别。沟两边的柞树叶子,经霜后不再碧绿,而是富丽回身,变得通红,与柔弱的枫树争色彩,阳光下红得像血。茅草房的烟囱,吐出一股股红色炊烟,像扯起一面面红色旗号。滋啦一声,谁家在炝锅,葱花经油炸后特有的芳香迫不及待地游窜在山村上空。哞,哞,放牛人赶着一群牛从北沟下山,远远踢踏起一片烟尘。
“莫非,村里不构造他们干点甚么?”乔福林说,“还没到夏季呢,比及猫冬,再到来岁春种,六七个月时候,就这么华侈了?”
乔福林指着一摞黄表纸说:“头前返来的,给我来刀烧纸。”葛亚丽将一捆烧纸摆到柜台,说:“给你爸上坟啊,这是?”
乔福森低声吼道:“大林子,是不是吃了几天饱饭,就不晓得姓啥,就健忘咱家的屈辱了?我奉告你,咱家跟侯家的怨仇没完,永久也没完!”
乔福林说:“都没事,明天是我爸20周年忌辰,我返来给他上坟。”
说话间,两人来到大榆树下。俄然发作出的一阵轰笑声,吸引两人目光,必定是谁唱了甚么荤嗑儿,引发一阵骚动、笑骂。
葛亚丽讶异地看着他,拿出一条“吉星”说:“这么多,敢情是要宴客啊?”乔福林说:“大伙儿匀着抽。”葛亚丽扯开包装,抠出一盒塞进裤兜,把卷烟塞给二含混说:“拿去抽吧,美屁了。”二含混接过卷烟,欢畅地说感谢大林子,大科长就是尿性,脱手就是一条“吉星”,哎兄弟,下回探亲带几盒“大前门”,让咱也尝尝鲜呗。葛亚丽撇嘴调侃道,“臭美不要脸,还‘大前门’,你长那张嘴了吗?”二含混不甘逞强,“我没长,你长了吗?你的大嘴叉子,除了扯老婆舌,还无能屌!”葛亚丽骂道:“滚犊子,狗嘴吐不出象牙。”
“愁?他们如果有你一半的志气,也不至于把日子过的那么孬糟。”徐锡坤愤恚地说。
徐锡坤!乔福林快步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