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没救的百草枯[第1页/共4页]

庄小凤还是没能逃脱“百草枯”的魔掌，固然住进了穆丹市第一群众病院，但大夫说她已经有救了。傍晚的时候她展开了眼睛，用微小的气味叫着乔福林的名字。乔福林就坐在她床边，俯身给她擦去嘴角的呕吐残留物。

侯宝山跌坐在豆角垄沟里，眼睛火辣辣的疼。这时治保主任孙俊带着一个年青人跑来，才用蛮力将毕得财和乔福森拉开。侯宝山踉跄着站起来，眼睛四周肿了起来。

辩论产生在第二天早餐时候，当毕雪梅将一锅玉米面粥和刚贴好的玉米面饼子端上桌时，乔福森的眸子子就瞪了起来，诘责毕雪梅：“昨晚剩的那些肉包子呢？咋不热热吃了。”

孙俊把侯宝山屁股上的豆角苗儿鞭挞下来，对同来的年青人说：“把乔福森给我绳起来，报警，交给侯玉虎措置。”

“大林子。”

乔福林说：“你如果感受不舒畅，就别来了，躺炕上多睡一会儿。”

齐丽美喂完鸡鸭，见太阳光很足，就把被褥抱出来放在晾衣杆上，回回身的时候，她偶然中向西院瞥了一眼，立时吓得面如土色，呼号着向西院跑去。

乔福林瞥见中间的农药瓶子，一下子堕入绝望当中，浑身一点力量都没有了，内心像被塞进冰块一样寒彻骨髓。这是他菌地的“百草枯”，是他为了给菌地消毒、杀草而采办的剧毒农药，他曾听林阳火车站站长吴雅娟说过，他们给火车道牙子杀草用的就是“百草枯”，只要喷上去寸草不生。这类剧毒农药只要喝一口，就肝肠寸断，腹内烧烂，不成救药。

黑狗“秋子”挣得铁链哗哗响，吠叫声充满了焦心、哀伤。

东院的侯宝山正筹办去菌地干活，闻声西院这么大动静，趴樟子见毕得财和乔福森打起来了，晓得题目的严峻性，赶紧过来拉架。看起来毕得财此次是真起火了，不管侯宝山如何劝说，他都不撒开、不放手，双脚紧紧地箍着乔福森双腿，一边还腾出右手打在他腰眼上，说：“老子明天豁出来了，就是站长不当了，也要打死你这个混蛋，不识好歹的东西，我看你今后还敢不敢打我姐姐……”

庄小凤抓住她的手说：“好孩子，不是你的错，是老迈太昏僵……雪梅，妈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能抛下他不管啊，你不能不要福森啊。”

庄小凤胃里的农药已经阐扬感化，她感到嗓子、食道、胃肠一阵狠恶的绞痛，似有千万把刀片在绞割，身上的力量就像被风抽走一样，一下子疲劳在齐丽美怀里。

“乔福森，你给我出来。”

乔福森这才瞥见母亲嘴里不竭往外冒白沫，他俄然打了个暗斗，抱着母亲嚎哭起来。

被母亲数落一番的乔福森恼羞成怒，噌地跳下炕，啪啪抽了毕雪梅两耳光，说：“他妈反了你，竟敢呲答我，看老子不他妈打死你。”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庄小凤进了一趟窝棚，然后悄悄向吊桥方向走去，望着她佝偻的背影，乔福林内心非常感慨，母亲毕竟年事大了，父亲身后拉扯他们姊妹几个实在不易啊，他想母亲必然是累了、倦了，不然她必然会咬牙对峙的。因而他喊住母亲，说：“你等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归去。”

母亲走得有些镇静，听到他说话神情变得慌乱，从速点头说：“不消你送，我回家有点事，过一会儿就返来，菌地这么多人干活，你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