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惊奇的木耳[第2页/共4页]
这个动静不啻于一颗原枪弹爆炸,打击力极强地柞树村轰然传播。一时候,他的木耳地边堆积了很多村民,他们穿戴各别(但都褴褛),精力不振,瞪着诧异的眼睛,瞥见一排排的喷头鸡啄米似的,喷出的水汽在空中飘洒,阳光中构成无数个灿艳的小彩虹。而那些吸饱了水分的红色木耳袋上,长满了黑黑的耳芽,像一只只猎奇的黑眼睛。全村人都在群情,老乔家二小子搞的地栽木耳出耳了,真希奇啊,本来木耳不但是在山上的朽木上长,还能从装着锯末子的塑料袋里长出来,成心机啊,真开了眼界了。
在河套的一棵野核桃树下,乔福林和庄小凤瞥见了瘸着一条腿的“秋子”,它见到仆人,嘴里收回咝咝哀鸣,一双不甘和气愤的眼睛,暴露羞怯的眼神,仿佛是因为本身没有抓住好人而感到惭愧。
庄小凤抱着“秋子”,轻柔地给它揉摸,一边不迭声地谩骂二含混,说:“不能便宜了这个杂种,大林子你得报警,让公安来抓他。”
带着钻心的疼痛,一口气蹽出一千多米,他才一下躺倒在草坡上,嗓子早冒烟了,仿佛划跟洋火就能把肺部扑灭。他惊骇地看看来路,型号没有乔福林,也没有大黑狗,只要富强的柳丛随风摇摆,他在内心叫了声妈,真他妈不利,叫黑狗掏了一口,他闭上眼睛喘粗气。这时,腿上的疼痛愈发锋利,一下下扯着神经,像有人拿把刀子剜他的肉。他撸起裤腿,见腿肚上有两个牙印,排泄一片血迹,他低声骂了句脏话,一阵狠恶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葛亚丽没动,说:“你都欠我好几百了,再这么赊下去,我就把你家的地盘下来顶账。”
“你才让黑瞎子掏了呢,”二含混气哼哼地朝她翻个白眼,说,“老娘们家家的哪那么啰嗦,从速给我打酒。”
“咋整的,二含混?”葛亚丽迷惑地看着他的腿,又瞧瞧树枝,说,“咋的,你遇见黑瞎子了,腿肚子让黑瞎子掏了?”
一天午后,庄小凤来到葛亚丽小卖店,买了刀烧纸,一把香,就来到乔福林菌地。“秋子”像个忠厚的仆人,伸着舌头跟在前面。才两天不见,菌袋上的黑木耳就长大了很多,并逐步看出耳朵的形状。庄小凤心中窃喜,夹着烧纸向菌地下边的河套走去。河套边长满了富强的红毛柳和野核桃树,到处都是畅旺、富强的野蒿子,庄小凤点着烧纸和香,噗通对着率宾河和观音岭跪下去,默念叨,求求观音岭山神和率宾河河伯,保佑我儿子的黑木耳顺顺铛铛,没病没灾,健安康康,千万千万保佑他啊,如果大林子的黑木耳歉收,我,我我甘愿吃一辈子斋。
这时,乔福林的皮卡车吱嘎一声,停在地头,他跳下车,朝庄小凤的背影追畴昔。
太阳偏西,腿肚子上的伤口在草药的感化下,不再那么疼了,二含混才拄着树枝朝村里走去。来到大榆树下,他踌躇半晌走进葛亚丽的小卖店,让她打一斤散装小烧。
“唉,傻孩子,”庄小凤感喟一声,瞥了乔福林一眼说,“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二含混是嫌你和莲蝶走得太近,内心记恨你,才来搞粉碎的。”
二含混说:“滚鸡巴蛋,你妈才诓人家钱呢,有啥牛逼的,不就开个小卖店,剥削人还这么放肆。”他伸手去拿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