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今夕是何年[第3页/共3页]
暗道的烛火经不住一丝轻风的吹拂,顷刻间便又归寂,一片暗中。
干枯细瘦的手从玄色的铁杆上脱力,缓缓滑落,垂放在身侧,盘坐的身躯再次规复成方才那般,低垂着头颅,仿佛这统统从未产生。
“你放心,过不了很多光阴,你便能出去了。”阴狠的笑在他的脸部撕扯开来,似是胸有成竹,又似只是用心要说与那笼中之人听。
“姐姐,我昏畴昔之前模恍惚糊闻声那几个掌事的说这里仿佛叫......万欲司。”昏死前的画面突破桎梏撞击着全部大脑,她们被死死地绑在刑架上,冰冷的铁链在她的手腕上留下如同烙印般的红记,她们一次又一次的被鞭打,一次又一次的被冷水浇泼在头顶,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滴落下,打湿了她的脸颊,恍惚了她的眼睛。
看似喧闹安然的偌大天井中耸但是立的大树高耸地朝四周蜿蜒出细弱的枝干,期近将迎来的富强炽烈季候里,显得尤其怪诞诡异。即便现在天青云淡,但万欲司的每一个角落皆被庞大的沉闷与压抑填满,一旦靠近,便会如同海潮般侵袭而来。
云苍阑行在一条阴暗的隧道当中,四下乌黑,不透半分亮光,但他却仿佛看得见前路普通,轻车熟路地径直向深处走去。
云苍阑走至开启那暗道的门前,触碰石壁上的构造,暗道的门便马上升起,他最后朝着那暗长幽深之处回望一眼,便裹紧了袍子筹办驱逐外来的风雪。
云苍阑垂着头颅,不肯等闲地接下他这话,只听他接着往下道:“云大人是执掌刑部,在宫中人脉广,想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送进万欲司去。”
他清算好衣衫与金饰,仿佛又变回了常日里阿谁背脊微曲,在安永琰面前唯命是从的一颗棋子。
只是,毕竟没法分开这个像是阴暗天国般困锁之地,那人的手死死地抓牢铁笼的雕栏,内心却滋长出无边无尽的有力之感,它们坚不成摧如同这铁笼将人困在此中,很多年未曾感到的力不从心现在皆澎湃喷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