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9）[第1页/共4页]

暗夜殒道：“当然是很好……”楚梦琳道：“别哄我啦，我做过的事，本身内心最清楚。可你要明白，正因深知你总能等在我的身后，不管我做了甚么，你都不会骂我，都能包涵我，以是我才敢那样肆无顾忌的跟你闹，对你凶……”

暗夜殒仓促一点头，给她开了枷锁，拉着她急向外奔。楚梦琳紧急关头尚能分清轻重，没再多问，被铐多日，四肢真生硬得仿佛已不是她的手脚了。冷风一吹，发热的脑筋沉着下来，问道：“这么说，你真的杀了他？”暗夜殒道：“不，我没有。”忍不住就代为廓清道：“实在少主也不像你想得那么坏，他……”

暗夜殒道：“可……这是镇教之宝啊。”楚梦琳道：“这一走，就是反身出教，在江湖中本已‘里外不是人’，厥后爹爹定然再派人追杀，要没一把好剑防身，走不出几步便尸横当场了。我为本教卖力多年，爹从未赏过我些甚么，临到终究，莫非我不该拿点嘉奖？就算我多年付诸苦劳的报偿？”

暗夜殒喃喃道：“我永不会恨你。”看到她苗条的背影消逝在视野中，回想她话似死别，俄然心头升腾起一阵可骇预感，仿佛在有生之年是再也见她不到了。

暗夜殒道：“那你还不脱手？更待何时？哈，我身份卑贱，你怕杀我弄脏了你崇高的地毯？”这话本来语气倔强，但他喉管处抵了块硬物，发声微小，倒像告饶普通。江冽尘简简朴单的道：“因为我不肯意。不管你如何想，我都一向当你是兄弟……”

江冽尘淡笑道：“大是大非前你能立稳脚根，我光荣没有看错你，明天的事我不计算，你没来找我喝酒，没骂过我，也没想害我。是我想到明日便可当新郎倌，喜不自胜，在房中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至于彻夜产生了甚么，我一概不知。”说罢一扬手，将一物向暗夜殒平平掷出。

祭剑堂是教内禁地中的禁地，暗夜殒严守端方，从没动过擅自去瞧的动机，此番带了楚梦琳在屋檐前奔行，在他也是初度来访。借荫翳掩蔽，没多会儿便到了。祭影教内各处厅堂表面华丽，此中却粗陋不堪，祭剑堂也不例外，四壁空空，地上有个偌大池子，燃着淡蓝色火苗，虽是货真价实的火焰，近身时却只觉遍体生寒，全无炙烤热度。池中插了一把剑，剑柄镶满玛瑙翠钻，四周泛着一层银光，使剑不致炼化。

江冽尘正色道：“你练武充足勤奋，我也非常敬佩，但处于我的视角，我自问从没对不住你。碍于资质所限，人力偶然而穷，没甚么公不公允之说，是以我才想超脱这寒微俗世，追升天道。”

暗夜殒对遭操纵并不介怀，也不怪她陷己于不义，急的是她当即要踏上一条不归路，必将有死无生。急运内力打击被封穴道，然真气每到玉堂旁，就给堵了返来，这是前所未有之事。楚梦琳看出他诡计，柔声道：“忘了奉告你，雪儿姊姊教过我华山派的点穴工夫，只要效独门伎俩才气解开，不然待其自解，而后武功总会打个扣头。此生既已必定负你，不如就完整负一个够，欠你的恩典，来世再报。”靠近他脸颊敏捷一吻，道：“别恨我。”说完毫不犹疑地回身出堂。

暗夜殒猜疑道：“听不懂，你给我说简朴。”江冽尘道：“听不懂不要紧，机会成熟了你自会明白。”撤了折扇，交还在他手中。暗夜殒将信将疑的接过，江冽尘缓缓踱步，停在桌前，道：“实在我早就看出你的设法，只不过不想说穿罢了，不然你觉得，我还能容你活到现在？最后一个题目，你在酒杯上用的只是平常迷药，并非如她教你的剧毒，我没有猜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