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9)[第3页/共3页]
茵茵双眶含泪,却显得更加果断,想来要“晓之以理”是行不通。贞莹便又“动之以情”,好言好语的劝道:“现已太晚,如何都说不通。先回宫放心睡几个时候,天亮后本宫亲身到吟雪宫,只说那耳坠是我昨日拜访时落下的,必然替你讨返来就是,但你再哭哭啼啼,本宫就不管你了!”说着果然不睬茵茵,自先扭头走了。悄悄竖起耳朵,公然没多会儿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跟了上来。
贞莹的火气“蹭蹭”的直往上冒,心道:“说我不懂高雅高深的艺术,便是讽刺我粗鄙陋劣。”她本将拿画的手背在身后,如果福临能对她态度暖和,不竭谈笑风生,或许她也就不急于出言诽谤,但现在福临虽眼看着她,内心想的倒是别人,而沈世韵在贰内心的确臻于完美,这更使贞莹气不打一处来。女人的妒忌之心常常最是可骇,当动手臂划个圆弧,假装不经意的将画送到福临面前,欲言又止的道:“韵妃mm的画技,臣妾也向来是非常敬佩的,不过至于这一幅画么……还想请皇上批评批评。”
福临微感惊奇,平时贞莹在他面前话语未几,连存候都微害羞怯。不像旁的妃子每日尽吃飞醋,见到他就扑上来胶葛,倒唯有贞莹稍显和顺文静。是以交换虽少,却也对她不存烦厌,驯良的道:“唔,贞侧妃,你有甚么事?”贞莹道:“皇上愁眉不展,不知是为何事耿耿于怀?无妨说了出来,让臣妾替您分忧。”
福临嘲笑道:“公然是主战一派倡导的思惟。实在这些话你不该跟朕说,朕这个天子早已名存实亡,百官在御前争议不过是走个情势,背后各干各的,详细行动全不由朕做主。都以朕年青识浅为名,不把朕放在眼里。而那些权势足以独坐一方的重臣,‘摄政、辅政’,嘴巴里说得好听,朕瞧着都是诡计‘专政’。当初给他们糊里胡涂立为太子,就被推上皇位,实际是成了挡箭牌。没错,天下不是由朕打出来的,朕承认,攻城陷地也没立过半分功绩,诸王心中不平是理所该当,即便有人劈面要朕退位,朕也不会见怪。但朕平生最恨的是两面三刀、劈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说得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声音也越说越响。
贞莹心道:“沈世韵定是主和派了,她当然帮着本身族人,对,就是‘身在清廷心在明’。我可要给她唱唱反调。”便道:“皇上,臣妾也同意以武弹压。有些人就是不宜放纵,你退一步,她便要进十步,你对她客气,她觉得你怕了她。已是败军之将,就该老诚恳实当个仆从,谁让他们没本领打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