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4)[第3页/共3页]
那男人道:“你的叔父?你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多铎道:“恰是。”那男人仍然面色不善,冷哼道:“本家有甚么希奇?便是亲兄弟间尚可不念情面,手足相残!”多铎听了“手足相残”四字,悄悄心惊。
那男人听了这句话,始终板着的脸竟有所和缓,道:“你们晓得恩公名讳?莫非真是……”俄然又大力点头,道:“不会,不会的。恩公早已去世多年,你们还这般年青,怎能再受她嘱托?嘿嘿,我也不是这么好骗的。”
那老者咳嗽一声,道:“传闻三位便是穆女人的先人了。”楚梦琳道:“是啊,你还不快翻开墓道,让我们出来?”
楚梦琳道:“笨,谁说嘱托定要面劈面亲口拜托?穆前辈固然去世,尽可留动手札、手谕之类的,或者让她的先人传达,你说对不对?”这可算得一场赌注,只愿那男人全偶然计,不然若真让她当场拿出穆前辈的亲笔手札做对证,那就无计可施了。幸亏那男人对穆青颜敬若神明,听得与她相干,未多细究,便就信觉得真,抓了抓头皮,道:“既然是穆前辈所遣使者,自应另当别论……”
楚梦琳气得狠瞪他一眼,称他们是穆青颜的先人,是由村长说出来的,而他所谓“传闻”又能听谁说?天然是那男人了。要说他在转告时用心偏差,设个骗局给他们钻,以那男人的智商,自是绝无能够,想来是转告时记得不清不楚,回转后却又想起来了。冷哼道:“你才扯谎哪!大师都晓得庄亲王与穆前辈的……干系很好很好,好到顶点,好得就像一小我,最后就有了男女之事。庄亲王的先人,便是穆前辈的先人,有甚么别离了?我打个比方,如果说你是你爹的儿子,又说你是你娘的儿子,这两种说法反倒成了相互冲突,那不知是谁去内里偷……”
永安公主暮年嫁往塞外,虽同舒尔哈齐历经磨难,但从未行过正式拜堂大礼,至死也未能以他庶福晋之名载入史册。
多铎下车后,扶着楚梦琳下来。行未几远,就见赫图阿拉城遗址现在面前,满目疮痍,杂草丛生,外屋城墙另有部分残存,其他都成了残垣断壁,不复古日英姿。楚梦琳看到这一片萧瑟破败的气象,感到世事无常,浮沉不定,内心一酸,便欲掉下泪来。
楚梦琳火冒三丈,那男人脑筋虽简朴,认定之事却分外刚强,如果换做另一种情境:入口已现,对方仅是前来劝止的多事之徒,那当然是二话不说,一剑将他杀了。现在恰好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忿忿地叫道:“我们是奉穆青颜穆前辈的嘱托,进入陵墓获得庄亲王遗物,莫非你们但愿忠良之物永久深埋地底,不见天日?”她绞尽脑汁编造说辞,偶然中想起纪浅念曾跟她提起,销魂泪与穆青颜也大有关联,又有传言她是舒尔哈齐的恋人,只因念着与永安公主的姐妹交谊,是故决计与他保持间隔。临时死马当活马医,随口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