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1）[第1页/共4页]

德寿一手拉他衣袖，腾出另一只手，摆布开弓，打了本身两个清脆的耳光，赔笑道：“胡兄弟，我口不择言，尽说些混账话，老哥哥给你赔不是，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胡为道：“呸，谁跟你是亲兄弟？”德寿道：“是是，这叫‘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胡为续道：“官方微雕卖出的代价不会很高，你雕镂两个木偶，是你的‘劳动’，我们买时付钱，是你的‘所得’，也是天经地义，对不对？”德寿道：“废话少……”神采一滞，双眼间放入迷采，似是想通了此中枢纽。

沈世韵道：“你安知定是外人？或是新纳的福晋，也算得皇室宗亲，总不见得人家娶妻生子，都要来一一贯你禀报？祖陵代表的是全部家属的先祖，可没听过一脉单传，布衣伉俪扫墓祭祖，亦是举家同事。”

胡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板起脸，一本端庄的道：“韵妃娘娘调派你办事，是看得起你，有夸奖当然最好，没有的话，也是理所当然，不该苛求。”这是反复他此前所言。

德寿方才撤手，将他往地上重重一顿。胡为从袖管取出一大叠银票，取出一张塞给德寿，德寿拇指起落，将两张银票一齐夹住，神采稍见和缓。胡为将银票一张一张的递出，德寿每接一张，就增一分笑意，直到一大叠全转入他手中，胡为冷哼道：“都在这里了。你点一点，看够是不敷。”

贞莹怒道：“你本日认准布衣伉俪的例子，跟我较上劲了？皇室也好，布衣也罢，谁祭祖要带这个东西了？又不是燃烧的纸钱！”说完“啪”的一声将一张纸重重拍在桌面。沈世韵神情冷酷的瞟了一眼，内心乐开了花。

德寿心想不错，银票数量小，定然是份额极大，韵妃娘娘毫不会虐待了本身。脸上重新漾满笑意，连眉毛也弯弯的挑起，将银票抬起看过一眼，笑容顷刻无影无踪，眉毛成了两条拧紧的直线。他情感起伏，眉毛大起大落格外较着，脸上神情如做戏般活泼。

饶是沈世韵神机奇谋，却也没推测，胡为现下正紧跟着多铎与楚梦琳赶路。事有阴差阳错，当日一早，沈世韵随贞莹前去御花圃，众部属依她先前叮咛，几名寺人伴同吟雪宫侍卫去王府埋伏，洛瑾则去劝说皇上，胡为带着银两去寻德寿，付出他互助的赏钱。

德寿确认无误，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道：“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贱骨头，你不骂他两句，就毫不会乖乖交出钱来，倒似能淹没一文也是好的。”他虽在自言自语，但声音之大，明摆着是说给胡为听。

胡为道：“今后？算了算了，我再不敢来见你了，你见我一次，揍我一次，我算是吃饱饭没事干，跑来讨那种败兴？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胡为见他一副要讨说法的憋屈神情，笑道：“你别觉得多就是好，少就是不好。七十二张一两的银票，也抵不过十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你说是不？”他成心凑成零数，想使说辞听来更显公道有据。

德寿道：“是是，老哥哥不是人，我给您拍拍。”说着非常恭谨的抚平胡为领口皱褶，顺着他衣袖一起拍下，掸完了袖口灰尘，又道：“胡兄弟气消了吧？今后您再弄几桩买卖来，我们有财一起发。”

德寿道：“啊呀，那如何美意义？”双手却紧紧攥住银票。旁人收礼时总要冒充推让几句，装出假象，直到令人觉得“绝非我成心要拿，是你定要送，我本来是个清正廉洁之人，给你迫得没体例，勉强收下”才罢休。德寿嘴上也学着客气几句，却怕别人将客气当福分，手早已诚恳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他于微雕很有成就，手指也非常矫捷，接过后二指敏捷一捻，神采便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昂首看向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