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十六之十五[第1页/共4页]
沈世韵笑道:“本宫说错了?我所做的恰是为应和你的骗局,将计就计,你如果不跳出去,就当是我在唱独角戏,没碍着甚么人吧?本宫做事向来天衣无缝,岂会给旁人抓住把柄?如果可巧被你撞着,不是你运气好,而是我用心漏给你捉的,怨你太高估本身,又太低估了我。我在深宫中步步为营,捐躯了最器重的豪情,丢弃了安闲的糊口,颠覆了传统的道义,踏着鲜血波折,艰巨前行,好不轻易才获得了本日的权势和职位,又怎是单凭你蝼蚁飞灰之力所能等闲撼动?仰仗着亲族是朝廷高官,没听过万贯家财也会坐吃山空?一旦顶梁柱倒了,还剩得些甚么?哦,我也忘了,你没有本领,毕竟另有你姊姊,她的勾引工夫不比窑子里的女人差,不过比及人老珠黄,就不值钱了,是以你们董鄂氏一族要想大捞一笔,还得赶在前头。”
贞莹气得几近暴跳如雷,行动不由明智掌控,失声狂笑道:“沈世韵,你觉得你能够当一辈子的假好人?可惜人算不如天年,看来你还没这份好运!转头看看身后,是谁来了?”沈世韵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也平增几分镇静,满脸倨傲一扫而空,摆出暖和可亲的笑容侧回身子。贞莹刹时跨步上前,扭住她一条胳膊反压至背后,同时发掌径击她肩胛,真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贞莹幼年时也曾随武师学过几招搏斗擒拿之术,略有小成,又趁对方心慌意乱,全未设防间偷袭,沈世韵经她一击之下,突然落空重心,头与肩齐平的跌入了身边一个小水池中,溅起纷繁扬扬一层水花。那水池是在御花圃中特地斥地,莳植了些花草植物,盛放得甚是富强,作为一处抚玩景色,塘倒并非极深,只是每及入秋后,水温便急剧降落。
贞莹感到从脊梁蹿起一股寒气,不由退了几步,道:“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这……这都是你见不得光的奥妙,为何……”
贞莹叫道:“好哇,你这是承认跟那小子有私交了?”
贞莹额头盗汗也冒了出来,万没想到沈世韵公开欺侮皇上,她听在耳中,反比出言者本人还严峻几分。四周环顾,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不要命了?竟敢说这等犯上反叛之言,就不怕满门抄斩么!”
贞莹大怒道:“你欺人太过!”扑上前就要脱手,这一掌是打实了。沈世韵侧身避开,架住她手腕,神态轻视的道:“仿照旁人先行的言语举止,是最笨拙的行动,特别是忙着紧随厥后。这是我教你的第二点,可要用心记牢了。”说罢面带文雅笑容,踱着步子,漫不经心的从斜凸起的树枝上扯下几片粉色花瓣,在指间扭转把玩,悠然道:“人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本宫对李亦杰绝无豪情,唯有操纵的干系。借着他身为盟主之便拉拢民气,皋牢其麾下权势,等得将这些好处阐扬殆尽,当时是否大发慈悲,留他一条性命,则要视我的表情而定。这与我操纵皇上的事理相通,说穿了他们只是一颗颗棋子。以我的本领、边幅,要寻个待我百依百顺,甘心舍生忘死的男人,的确到处可见。但再如何听话,毕竟是些卑贱草民,唯国君才有着执掌天下的大权,我当然跟在他的身边,也好以机谋私。等报过家仇以后,趁便培养宫中可造之材,尽数对我尽忠,待得亲登大位,坐拥江山,就轮到我给皇上看神采了。他倒是比李亦杰更难服侍,可任何事都要就教旁人,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只配在后宫耍耍威风,不如让他去做东宫之主,倒也得其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