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十六之十七[第1页/共3页]
多铎淡淡一笑,道:“毫不敢忘。臣辞职。”回身便行,同时右臂一挥,广大的衣袖下摆高低垂起,透出种恢宏威武的气势。福临忽又想起本身方才所言表意含混,似是不大吉利,但他既走远了,也不耐烦叫住他重新嘱过。
多铎道:“韵妃娘娘有喜了?那可真是天大的好动静,臣这里要昌大的给皇上道贺了。”他说话时语气高兴,面上神采却无涓滴窜改,哪有半点听得“天大的好动静”时普通模样?福临道:“多承皇叔吉言。”心下只觉腻烦,盼着这唱戏词普通的说话尽早结束,提示道:“皇叔急着寻朕,仿佛不该特地为道贺而来?朕模糊记得,你是另有一件大事商谈。”
福临听他欲言又止,清楚有所表示,宫内服侍的寺人宫女均已退到殿外,斜睨贞莹一眼,道:“要她躲避?”多铎一摆手,道:“不必,真提及来,此事也只是有些……怪力乱神罢了。近期间臣常受太上皇托梦,已持续了有段光阴。”
多铎微显不屑,道:“请皇上放心,臣赴疆场是欲杀敌,不是搏斗百姓,只要他们不来自寻死路,我也没空多做理睬。皇上另有叮咛没有?”福临气势一锉,道:“没有了。你何时出发?”
多铎面上波澜不惊,皮笑肉不笑的道:“谢皇上体贴,臣特来向您存候了。在乾清宫找不到您,才寻到此地,卤莽勿怪,不知可有打搅到您甚么?”福临尚未开口,贞莹在旁笑道:“王爷,您可来得不巧了。韵妃娘娘方才受伤昏倒,万岁爷忧急如焚,严峻得甚么似的,一颗心全系在她身上,与其无关之事,只怕一件也听不出来。”
福临对第一次刺杀详情不明,听他们提及,也就悄悄留意,过得几句,忍不住感喟点头,心道:“贞妃越说越不成话,豫亲王和韵儿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怎会请刺客杀她?”看到多铎脸黑得锅底普通,知他一贯傲气实足,给人连声诘问,只怕立时便要发作,只好做和事佬,道:“皇叔,您别听她胡说八道,韵儿也不是受伤,她是……不慎出错落水,受寒激发高烧,又因着曾怀龙种,才至今未醒。”
贞莹明知他是担忧本身暗中对沈世韵倒霉,绝非要她伴随,但想稍后既无外人在场,便套出了话也没个见证,倒不如随在皇上身边,起码做足台面,还可趁机偷听两人说话。豫亲王平时与福临暗里里打仗未几,此番蓦地表示出十万孔殷,凭直觉也能猜出其事甚重。应一声“是”,随行在福临右火线,那小寺人也低眉扎眼的跟了出来。
多铎道:“常言道‘兵贵神速’,既得皇上准奏,天然是马上解缆。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走一趟阳鲁山。”福临脑筋一转,道:“东都城东北的阳鲁山?你要去东京陵?”多铎一口承认,道:“不错,那是太祖爷与几位亲王的埋骨之地,臣今往祭拜大清祖陵,既为一尽忠孝,也顺道祈求先祖托蒙福庇,保佑此战大捷。此事一了,臣直接凭兵符起军,不复呈表另奏,特此先教皇上得知。”
贞莹笑道:“王爷对这件事,最起码也是很存眷的。凡事有一便可有再,刺客失利过一次,觉着不甘心,明知飞蛾扑火,也还是要来的,有甚么想不通?莫非王爷事前熟知刺客行动?”多铎右眉挑起,冷冷的道:“贞妃口齿聪明,咄咄逼人,是欲指本王即为幕后主使?”贞莹笑道:“不敢,臣妾只是与王爷切磋,刺客在宫中如有内应,必将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