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第1页/共4页]
李亦杰脑中昏乱一片,昔日师父的教诲却一一在心头闪现。只模糊晓得,若如此互助满洲人入关,乃是大逆不道之举,本身方才义正词严的指责崆峒掌门欺师灭祖,现在又怎可亲行此等劣迹?当即拱手道:“承蒙王爷看得起,只是鄙人与师妹另有要事在身,已然迟误了数日,倒是不敢再搁。”
多尔衮凝神思考半晌,才道:“江公子观点独到,确是本王所料不周,依你又该如何?”江冽尘道:“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制人而不制于人……”
楚梦琳始终一言不发,在客房中悄悄坐在床沿。直到了半夜时分,估摸着旁人都睡熟了,这才提了桌上佩剑,从窗口悄没声气的跃出。她脚程极快,未几时便到了王府,只是院墙修得极高,欲强行纵入,估摸着是不成行,只得绕至正门。
府前侍卫练习有素,甚是警悟,挺起长枪喝道:“什……”只说得一个字,楚梦琳身形闲逛,几个侍卫哼也不哼一声,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楚梦琳抿嘴一笑,闪身进府,天井中仍见很多侍卫提了灯笼四周巡查,不由暗骂:“这般卖力做甚么了?又不会多得银两。”
李亦杰道:“王爷但有所命,在劣等自当顺从。”多尔衮微微一笑,道:“在坐俱是少年豪杰,此次背水一战,成败皆在此一举。如能得诸位互助,我大清军队当称得‘如虎添翼’,无往而不堪。哈哈,哈哈!”最后两声笑得甚是豪放,尽如天下已是囊中之物普通。
沈世韵道:“王爷肯与我容身之所,已是不堪感激之至,怎会另有牢骚?何况我早已不是昔日的令媛蜜斯。”多尔衮道:“如此本王便放心了,你清算一下,我另寻个仆人带你畴昔。”沈世韵道:“仓促避祸离家,两手空空,独一的一点银两也被骗个精光,那也没甚么好清算的。”多尔衮叹道:“不幸,不幸!”
江冽尘道:“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成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取胜之道,不过乎‘知用其计,攻其不备,出人料想’,交兵时若得均依王爷之念,固是甚佳,然敌亦非酒囊饭袋之辈,绝无随便任由宰割之道。再者满清军队分离过分,单体势孤,兵力必薄,对刚正可一一击破。若李闯王再于此处加派兵力,先阻了援路,时进可攻,退可守,已立于不败之地。敌军想要取胜,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楚梦琳听得大是古板,挑眉道:“要对于李自成,哪用得着这般大费周章?我素闻他便是个扶不起之人,比那前朝崇祯昏君也未见得好到那里。又狐疑部属,导致军心崩溃,民气尽失,很多降将都纷繁背叛其他阵营。李岩将军曾随他出世入死,立下很多汗马功绩,共同打下江山,却也遭杀身之祸。自袁崇焕之子袁承志携金蛇剑分开后,他部下便再无精兵强将,早是强弩之末……”
江冽尘嘲笑道:“你大可将他说得再无用些,这等敌手始终久攻不下,清军面上须欠都雅。”楚梦琳这才自知讲错,待要道歉,多尔衮却道:“楚女人见闻倒也博识,本王同各位筹议一事,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