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暗涌滔天 第九章 烈焰中的重生[第3页/共4页]

“阿弥陀佛！”慧宣打断了素清的话：“你忘了？世尊说，执于一念，则必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必安闲心间！物随心转，境由心生，人间烦恼皆由心造。你若能放下朝堂之事，这大津朝的骚动便再与你无关！寂子，便是无端卷入了俗事纷争，才遭此毒手！师父再不能让你也身陷危难了！”

从半夜便泼下的急雨，终究在正中午分飘散的无影无踪。道道金光再一次由天涯而来光临人间，热烈的阳光又将嵌入泥土的雨水掀起，在焦山的山道、树丛间拉起了一层层浓浓的白雾。偌大的寒净寺，就如许被洁白的雾气紧紧地锁在了山坳里。

烈焰在众僧的诵经声中升腾了起来，寂子还是安静地躺在烈火的中间，等候着涅槃的时候。慧宣法师则单身盘坐在大雄宝殿当中，面向着世尊的法相泪流满面。

“你是说，教唆你的是个宫里的寺人？”凌萱问道。

寂子的身躯在熊熊的烈火中逐步恍惚了起来，直到一片赤焰腾空飞起，狠狠地撞开了厚重的乌云，开出了一片湛蓝的彼苍。雷电戛但是止，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洒满了大火中的碎木台，在这道通天的亮光当中，仿佛飞升出一只金黄色的凤鸟，凤鸟循着金光的指引，缓缓地向着天涯飞去，直到突破那一片彼苍，乌云便再次合拢，六合之间重陷浑沌。

慧宣法师则悄悄地端坐着，双手合十口诵经文，眼角的泪水滑过脸颊，悄悄的没入了佛前摇摆的烛光里。少顷，当慧宣再次展开双眼时，面前的天下已被泪水搅得浑沌一片，他只哽咽地说了一句：“去把那妇人放了吧！”接着，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师父，弟子懂了！”素清听完慧宣的话，也垂垂下了决计，自此再不睬会朝堂之事了。

“好！这话如果有半句谎话，我拔了你的皮！”凌萱咬着牙说完，便扔下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带着小蛮走了！

凌萱看了眼筋疲力尽的苏夫人，挥了挥手让皮三爷他们先退了出去，接着轻视的说道：“救你？想得美！想弄死你的可不止我一个，当然，也用不着我脱手，不过，我倒是能够让你死个痛快，免得再受这皮肉之苦了！你要做的，就是把背后教唆你的人说出来！”

苏夫人忙谨慎说道：“奴家，奴家，闽省汀州人士……”

当素清和凌萱仓猝赶到寒净寺时，一阵急雨正死死压在焦山顶上，豆大的雨珠狠狠地拍打着寺院里的每一片青瓦。“噼噼啪啪”的响声，也正如寺中人的心境一样狼籍如麻。

小蛮见苏夫人惊骇地点了点头，便喝道：“用你那狐媚的眸子子看看，这是我们南川会的大蜜斯！捏死你，就跟捏死只臭虫一样！”

“你，你是……”苏夫人谨慎地问道。

“满嘴胡说的狐媚子，还在骗！”小蛮斥骂着就冲要过来。

慧宣接着说道：“我记得他常说，为商之人万不成与朝政有所干系！现在想来，此言与佛门同理！”

“嗯！只是他说，他也是照着宫里大人的意义办的！”

凌萱见苏夫人缓过了神来，因而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照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