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千总一问三不知[第2页/共3页]

“就算汪千总不会带兵兵戈，但敢在这个时候来救济崇阳，起码另有几分血姓忠勇，孟百户又何必耿耿于怀？他的家眷就送回横石里安设吧。”

临湘四周另有几座州县，崇阳一定是独一的目标，宋江如果去攻打岳州府、通城等地，崇阳临时就是安然的。

“保卫崇阳，征讨宋江。”汪克凡的答复还是那么俭朴。

城墙城楼都停止了加固，另有一条护城河正在发掘当中，近千名青壮担土背石，挥汗如雨。在护城河的前后，是一大片暴露空中两尺来高的尖头木桩，用以禁止仇敌的攻城东西，城楼下则摞着几条大青石，随时筹办把城门堵死。

这通抱怨正说到了许秉中的内心，他固然不便出声拥戴，却并不禁止，直到孟陆二人翻来覆去再说不出甚么新花腔，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个主张还是老调重弹，许秉中只点了点头，又转向汪克凡问道：“孟百户的破敌之策如何？”

“我不懂这个，看不出来。”汪克凡答复的很诚心，他从没见过冷兵器期间的攻城战，白脖一个，底子就是内行。

这个年初兵不如匪，官军比水匪更可骇，难怪城中这个反应。幸亏恭义营都是本乡本土的本地人，来到城楼下用故乡话谈判一番，又拿出巡抚衙门签发的公文将令，很快消弭了曲解。

村庄里模糊传来百姓的哭喊，世人全都冷静无语，许秉中叹了口气，转过身说道：“汪千总率八百健卒救济崇阳，阖城父老感激不尽。恭义营和卫所兵并肩御敌，都是我崇阳之樊篱，存亡与共之袍泽。粮草军需上本县必然一视同仁，不会亏欠了恭义营……”

那县中的百户名叫孟宝，是个大嗓门的急脾气，抢着说道：“宋江终归是水寇，陆战攻城一定在行，我们只要依托城池死守，哪怕来上一万人也不怕！”

许秉中对汪克凡也充满了有力感，但身为崇阳县中的最高长官，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要安抚部属之间的冲突，只得好言安慰孟宝。

恭义营俄然在船埠登岸，固然打着明军的灯号，还是把城里的人吓了一跳，青壮们转眼间都逃进了城中，吃紧忙忙关上了城门。

“罢了，罢了，孟百户就抽个时候去教教大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许秉中才想起恭义营都是些新兵蛋子，不会射箭很普通：“唉――，恭义营远来辛苦，明天就早点歇息吧，有事转头再说。”

这很像是一句不负任务的客气话，恰好汪克凡的神采非常慎重，许秉中皱了皱眉头，只好换个角度发问。

“你这……”孟宝感受将近抓狂了，一句“你这厮”到了嘴边又生生忍住，怒冲冲改口道：“你这模样如何保卫崇阳？甚么都不懂，甚么都不会，干脆把恭义营的千总让给我做吧！”

他无可何如地摆摆手，草草结束了这场军议。

“不是不精，是完整不会。”汪克凡的语气非常安然，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八百人。”汪克凡答。

等了一会，城门再次吱呀呀地翻开，县令许秉中带着几名属官亲随，满面笑容迎了出来。

许秉中的神采非常蕉萃，半旧的官服上沾满了泥渍污垢，看模样是刚从工地上过来。水匪占据临湘后他的压力很大，一向在忙着加固崇阳城防，俄然传闻援兵到了喜出望外，来不及换衣服就赶来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