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柳府的打算[第2页/共2页]

闻声有人问他，宋好年从屋后走出来，就是一愣：“升大叔？”

饭毕，柳老爷就叫升大娘上来发言。当年他在省会考举人，就是升大娘前前后后服侍，摒挡衣食住行，主仆之间交谊深厚。

柳升这才进门，笑呵呵地与宋好年说些闲话，家里父母可还好，迩来在做甚么生存呀，家里日子是不是还过得去……

宋好年笑着说：“我家里，我婆娘说话，跟我说话是一样的。”

柳大娘就提及百合，“那媳妇子过得费事些，人倒是聪明洁净，说话有层次，也不想着调三窝四占人便宜。”

一出门，管家便对升大娘道：“田庄的事情本是你家升老弟在管，转头请他上我家去喝两杯，从长计议。”

柳升便道：“现在朝廷推行新粮，我家老爷正想租几亩地来试种，刚好贤侄你家地步与我家田庄相邻，不如就赁与我们？离得近，修渠注水也便利。”

“宋老夫有三个还是四个儿子？如何现在就分炊？”父母在不分炊，柳家是读书人家，格外重视这些端方，传闻宋老夫已经分炊，眉头就是一皱。

“大年在背面，您是？”

柳老爷见多识广，一筷子下去便尝出是兔肉，麻鲜滑嫩，一时胃口大开，竟多吃了半碗饭。

百合闻声人问，昂首便瞥见一名留着胡子的中年人，身材矮壮厚重，和升大娘有异曲同工之妙。

柳老爷拈须眯眼，“你说她男人叫宋好年？是宋家的？”

受主家影响，柳升跟人说客气话的时候，也有点文绉绉的，宋好年听不大风俗，揉揉耳朵，倒是明白了他的来意，因笑道：“现在我正想把田赁出去，只不知谁家成心。升大叔认得的人多，如果晓得谁家想租地，还请先容来。”

比起升大娘和小丫头们吃到的兔肉，明天送来的肉更加新奇肥嫩。升大娘使出浑身解数，挑出兔子身上最好的部分，遵循百合炒菜的步调做了，送到柳老爷的饭桌上。

站在篱笆外头，看到三间低矮茅草房，房檐下挂着风干的野味，柳升就估摸出这家道况。一个年青媳妇子正蹲在院子里翻晒灰灰菜，细条条的身子，又黄又细的头发，想来就是升大娘说过的“大年家的”了。

“大年在家吗？”柳升咳一声，不大好和年青媳妇子随便搭话，便朝着屋里问。

说到朝廷，柳老爷对空抱拳拱手，以示敬意。管家会心，承诺着是，和升大娘一起退出去。

过两三日，柳升寻着空子，便往镇西头去。他穿戴细棉布袍子，谨慎避开路上灰尘。他在镇上很有脸面，一起走来都有人笑着同他问好，他一一笑纳，一向走到最西头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