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第1页/共3页]
说好的不帮着太子欺负她,说好要护着她,与她一道防备讨厌太子,如何能够食言?
嫡姐还闭着眼,左手捻着佛珠,右手精准捏住奚娴的手腕,把她歪掉倒下的身子立时拉正,手腕力道不成谓不倔强,奚娴被捏疼了,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奚娴的心烧得短长,只那么一个简短的动静,她便局促地坐在桌前,整张脸都惨白起来。
她把诃子脱下,谨慎翼翼叠起来,埋头一嗅,便闻见了悠远的檀香,奚娴便晓得,这必然是姊姊亲手做的。
奚娴惊奇地回眸看着嫡姐,她没想到嫡姐能把她的心机算这般精确,才又急仓促上前拉扯着奚衡的衣袖,软软却孔殷道:“这事儿与姐姐无关,是不是?”
固然听上去本末倒置,但是如许的话,嫡姐就没有叛变过她们的信誉。
故而对于或许使她重活的佛,奚娴没有更多的恭敬的渴念。
嫡姐的佛堂很大,却也非常空旷,只要佛前的香案上供奉着果碟,香烛和黄色的帷幔俱是洁白整齐的模样,佛前摆着两个茅草编织的蒲团,而嫡姐在佛前的身影象是笔挺的雪松,裹挟着冷冽的风雪,却还是纹丝不动。
嫡姐穿戴一身朴实缁衣,宽广的袖口挽起,暴露一截戴着佛珠的手臂,垂下暗黄的穗子,侧颜冷酷而高慢,眼睫长而稠密,苗条的十指渐渐捻着佛珠,行动慢得很,却实有缘法。
比来嫡姐礼佛的时候变多了,奚娴经常见不到她,心知嫡姐性子古怪阴沉,认定的事情不会窜改,也便从无牢骚。
奚娴恨重生这件事本身,却也想从淤泥里挣扎而出,得见天光,以是也会感激和至心佩服重生后遇见的人。
以是即便重生,她也宁肯本身没有,只想像六合间的百姓一样往生投胎,分开宿世的因果牵绊。
奚娴蓦地睁大眼,惺忪的睡意也被摈除走,她只觉浑身泛凉。
只是她又很体味太子,在没有掌控的环境下,他从不做任何多余的事。
她顿时有些微的羞惭起来。
她见春草面色不佳,才迷惑问道:“草儿,这是如何了?外头气候不好,你的神采也这么差。”
重来一遍的人生,真的是无缺无缺的人生么?
奚娴只想稍稍一动,可身子便似泥塑的普通,一点也经不起活络,稍稍一动小腿,便酸麻了大片,毫无知觉一样发颤,瞬时便似风吹的落叶般,要往一边倒下去。
上辈子嫡姐死得早,可这辈子奚娴甚么都与嫡姐说了,固然她不肯思疑,但是真的不是嫡姐在背后使的手腕么?
奚娴对着铜镜哈腰,玉白的身子在暗淡跳脱的灯火下,近乎与藕粉的诃子连成一体,她对春草弯了弯眉眼:“都雅吗?”
只是现在奚娴实在很想见嫡姐一面,她太想晓得到底为甚么了,只要嫡姐一句话便成。
现在紫玉明白了,那都不是,也都太浅近了。
奚娴一觉睡得黑沉苦涩,再次睁眼时,外头有些诡异的沉寂,她懒惰支起家趿了丝履下地,才发觉外头的天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
合着只要来佛堂里,不跪就得站着,这是哪位佛祖定的端方?
奚娴晓得嫡姐信佛,故而便上前一道跪着,心头却活络起来,只想等姐姐好了,她再叽叽咕咕扣问那些事体。
奚衡颇不测埠扫了她一眼。
一个偶尔感兴趣的玩物,或是位高权重的男人, 偶尔而生的一缕风月之思?